不过这事虽然莫名其妙,倒给她出府提供了一个极好的借口!
“王爷!”画妘兮再抬起脸,已是泪眼朦胧,悲痛欲绝,“不得了了,我爹他要死了!”
夜溪宸冷眼盯着她,将她前后表情尽收眼底,嘴角嘲讽地勾起。
“生死有命,你节哀顺变。”
卧槽,这么没人性?
画妘兮再接再厉,掏出小手帕抹泪,“我朝最重孝道,我身为王妃,当然应该以身作则,回家替亲爹摔盆守灵啊!”
看门的偷摸瞅了王妃一眼,把话吞进肚子了。
您爹只是重病,这还没死呢!
夜溪宸冷笑出声,头次耐着性子和画妘兮说话:“先君臣后父子,你是王妃,他是臣子,堂堂王妃怎么能给臣子守灵?这岂不是丢本王的脸面?”
“夜溪宸,你别登鼻子上脸!”
画妘兮怒摔信封,可惜实在太轻,根本没发出什么动静。
反而有点像放屁的声响。
……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画妘兮怒瞪信封一眼,深吸口气,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一哭二闹三威胁,如此良机,她今日非出府不可!
夜溪宸心中早已拿定了主意,俨然一副大局在握的模样,手中端起一杯香茗慢品。
“皇上,睁开眼看看,宸王不孝啊!”
画妘兮哭天抹泪,发觉她坐在正中哭没什么作用,立即站起来朝着有人的地方冲。
“古人云见微知著,可见宸王他狼心狗肺,他想和石头里蹦出来的孙猴子、贾宝钰当兄弟,他没把你放在眼里,他甚至晚上偷偷穿女装翘兰花指……”
在场众人里,沈默影心知肚明,不禁打了个哆嗦。
再偷瞄向夜溪宸,沈默影的头再也没敢抬起来。
夜溪宸的脸黑得能拧出墨汁来,浑身散发着巨大的压迫力,直逼得人喘不过气。
见她闹得起了效果,画妘兮知道有门可摸,举起手边的装饰的瓷器便要砸过去。
快气啊,气啊,最好气得把她赶出去才好!
“五百两银子。”夜溪宸手捏得扶椅咔咔作响,“赔不起,就做工补偿!”
画妘兮猛然噎住,盯着瓷器半响,又放回了原位。
“我爹病重,你没理由拦我!”画妘兮粗喘半响,不满控诉道。
夜溪宸冷冽的目光与她对视:“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与本王叫板?”
区区一个女子,身份甚至都是迷!
“就凭我是皇上钦赐的王妃,我就是有这个资格!”画妘兮眯起双眼,怒瞪回去。
一时无人说话,屋内静得可怕。
氛围越发凝重,就在沈默影觉得自己快要因为窒息而晕倒时,夜溪宸忽然轻笑出声。
画妘兮一脸见了鬼的表情,起了一胳膊鸡皮疙瘩。
这人,不是被她气疯了吧?
“你既然一意孤行,那就去吧。”
夜溪宸怜悯又鄙夷地望着她,让画妘兮觉得浑身不舒服。
“你今日有本事竖着走出宸王府大门,来日可不要躺着进来,本王晦气!”
话一出口,夜溪宸心中微动,眼中略过一丝动摇。
他已算仁至义尽,提醒了画府的玄机暗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