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紧怀中的兔子灯笼,画妘兮没好气道:“我可不想对着你吃饭,倒胃口!”
“不吃便罢!”夜溪宸黑着脸,语气冰冷。
两人一前一后在路上走着,速度越来越快,却没有一个人提出要上轿子。
伺候的人抬着两顶空轿跟了许久,见两个主子又不进饭馆,只向王府的方向走,便大胆上前问夜溪宸道:“主子,不上轿吗?”
夜溪宸抬眸看了赌气兀自急行的画妘兮两眼。
他是个男人。
夜溪宸垂眸,敛下眼底复杂的情绪。
画妘兮虽然个性可恶,屡次三番忤逆于他,但若画妘兮有赠玉佩讨好赔礼之心,他也并非不能对这女子网开情面一回。
虽说玉佩这类意味暧昧之物由画妘兮赠来,他心底万般嫌恶,但只要心诚,他勉强收下也未尝不可。
“不必。”夜溪宸心思左右几转,淡淡开口。
热闹一直延续到近了王府,人声才渐渐疏远起来。
明月朗照,身后又有许多人跟着,画妘兮走这夜路也不害怕,昂首挺胸直向前走。
手心的两枚玉佩已被她的体温捂热,画妘兮怎么看怎么觉得买的这两个兔子越发可爱,心里迫不及待想见到秋枚,把东西送给她。
转弯,再转弯……
王府牌匾赫然引入眼帘,两边垂着的灯笼把宸王府三个字照得亮堂。
秋枚正站在门槛内,扶着柱子向外张望。
“小姐!”
她瞧见画妘兮,眼中顿时一亮。
画妘兮也跑起来,冲进府门一把搂住秋枚:“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便把两枚玉佩和兔子灯笼都掏了出来,塞到秋枚怀中。
“好可爱啊!”秋枚惊喜不已,连忙就把玉佩系上腰,“小姐你看,好不好看?”
画妘兮也把刻着兰花的系在腰间:“兔子和花草,这是一对呢,保佑咱们年年有今日啊。”
听见全部对话的夜溪宸,冷冷坐在王府门外,眼中神情阴郁非常,沉沉地落在府门内二人身上。
画妘兮全然不觉,还在喋喋不休道:“我快饿死了,你有没有给我留晚饭?”
秋枚正对着门,察觉到让人窒息的压迫感,怯怯地对着夜溪宸行了个礼。
“你管他做什么,是我饿,”画妘兮嫌弃地瞥了一眼门外男人,拉着秋枚转身便走,“快回去,今天都要累死了,劳累一天还要被人气!”
“给本王站住!”
夜溪宸勃然大怒,额上青筋暴起。
这简直是耻辱!
夜溪宸太阳穴突突直跳,一时竟不知是气自己可笑的想法多一些,还是气画妘兮的放肆多一些。
堂堂一个王爷,竟会被一个女子欺辱到如此地步!
“画妘兮,本王看你是不知这王府姓什么了!”
语气中夹杂着的暴怒,让所有侍卫、下人都噗通匍匐在地,头死死地抵着地面不敢抬起。
“这王府姓夜啊,”画妘兮转身冷笑,“我看你不仅是腿不好,脑子也有点问题,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用不用我明天进宫和皇上说说,让他找个大夫给你看脑子?”
不仅如此,她还走回了大灯笼下,怒气冲冲地指着夜溪宸骂,“你有病是不是?我好端端感谢你,你给我摆臭脸,照你这逻辑我虐你你不该开心吗?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生气!”
“放肆!”夜溪宸眼中寒意凛冽,“本王看你是活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