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溪宸引导他道:“在皇上心中,你我都是不该出生的累赘,想要皇上召回画妘兮,只有……”
剩下的话不必说,两人心中都很清楚。
只有请夜敏煜出山。
皇上能为夜敏煜不顾失去孩子的夜谨怀,便能再一次为了夜敏煜召回画妘兮。
“我这就进宫!”叶逸风拔腿便走。
他接到莲花庵的来信,实在不敢想象,画妘兮是如何在刁难中生活的。
在京中,至少还有他和夜敏煜在保护她。
那莲花庵,山高路远的,画妘兮如何受得了!
听说还被主持强迫着巡山、打扫佛堂,画妘兮一个尚书千金,娇躯如何承受得住!
被叶逸风无底线心疼的画妘兮,现在却快乐得很。
趁莲花庵乱作一团,四处都在整顿,她索性和净法提出要下山看看当地的民风民情。
净法正忙着应付官府,还要向宫中上书请立新主持,便让几个小尼姑好好跟着,同意了这件事。
画妘兮登时如鱼得水起来,小半天就把山下的小镇给转了个遍。
还买回了一套三打白骨精的皮影。
于是晚上上晚课时,净法就头疼了起来。
一佛堂的小尼姑,最大的不过十七八,小的刚过十岁,都是爱玩的年纪,却只能笔直地盘坐在蒲团上,敲木鱼念经。
庵里也没有娱乐场所,画妘兮便招呼着秋枚和海雾海月,蹲在门下,举着皮影瓮声瓮气地演起戏来。
“呔!妖精哪里逃!”画妘兮控制着孙悟空,窜上跳下,直追着那白骨精变化的女妖怪跑。
海月举着猪八戒,憨着声音跟着跑:“大师兄,大师兄,那分明是个清白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呀!”
三人你追我赶,从门前跑到门后,又从门后绕回门前,硬生生搞出了唱大戏的意思。
屋里的小尼姑,一个个手也停了,嘴也咧开了,眼珠子直溜溜地盯着门上的皮影直瞧。
净法抬起眼皮瞅了眼,沉声道:“心若不诚,再修百年也是惘然。”
惊得小尼姑连忙低头,去敲那圆润的木鱼。
净法又走出来,无奈地朝着画妘兮行礼道:“王妃这是要做什么?”
“帮她们修行啊。”画妘兮笑眯眯道。
净法看了眼屋内个个青春的小尼姑,悲悯道:“她们凡心未定,王妃这般,恐怕是害了她们。”
“大隐隐于世,”画妘兮辩驳道,“如果佛祖身边侍奉的人,都是刻意封闭自己内心,强迫自己不在意的信徒,那又怎么能说得上是诚心呢?折磨自己罢了!”
“王妃有慧根,却不是人人皆有,”净法低声道,“若不是实在无法,谁愿舍了女儿出家?王妃还是快离了这里吧。”
秋枚看着净法为难,也扯了扯画妘兮的袖子道:“小姐,咱们走吧。”
画妘兮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屋内,转身走了。
……
以为画妘兮在莲花庵受苦受难的叶逸风,当天下午便请奏进了宫。
不过是以探望夜敏煜的名义。
他将想救回画妘兮的话向夜敏煜一说,夜敏煜便立即答应了下来。
毕竟,画妘兮可是夜敏煜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