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溪宸嫌恶地瞥了眼昏迷不醒的画皖希,命令道:“拿毯子出来,让如夫人在院中躺下。”
珍珠急了眼:“王爷!这怎么能行!这……”
“王妃身体素来不好,”夜溪宸紧握着画妘兮的手,向她投去关切的目光,“若是让阴物纠缠,那便不好了。”
言下之意,你画皖希自己被缠也就被缠了,不要再搭上别人。
珍珠还要再分辨,玉洁却已经从屋里拿来毯子铺在了地上,指挥着四朵金花把人抬上去。
“不许你们动小姐!”珍珠挥手去拦。
环肥生了气,撸起两边袖子,抬手拎小鸡似的就把珍珠给拎到了一边。
“王爷王妃好心帮你家小姐驱邪,你还敢在这捣乱?”环肥怒道,“你这丫头,还有没有点良心?”
抬手就将帕子塞进了珍珠嘴里。
余光中瞥见她动作的沉鱼控制不住地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画妘兮冷不防也被吓了一跳,连忙拍着自己胸膛。
沉鱼指着珍珠嘴里的帕子,吞吐道:“王、王妃,那块帕子,是我绣的半成品,就是您要送给王爷的那一块……”
环肥立马又把帕子扯了出来。
帕面上,赫然是一个穿着玄色衣衫的……企鹅。
夜溪宸隔空望着,禁不住好笑道:“画妘兮,你绣的这是什么?”
“这个么……”画妘兮眼神转到夜溪宸衣服上,充满了暗示。
夜溪宸脸色顿时青黑起来。
他又瞥了一眼那块帕子上形状不明的生物。
“你这绣功……”
画妘兮立马甩锅:“是和沉鱼学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沉鱼望向夜溪宸的眼神,立马变得期待起来。
夜溪宸心口憋着气,冷嗖嗖道:“甚是好看。”
画妘兮心虚地戳了戳手指,内心狂笑不已。
不多时,沈默影便带着个老道,大步迈进了院子。
“哎呀,”那老道摸着胡须,踱到画皖希身旁,“我看这位夫人印堂发黑,浑身黑气环绕,想必那就是被那邪物纠缠之人!”
可不是么。
脸都埋进泥土里,刚才还被珍珠擦了几下。
脸上能不印堂发黑么。
画妘兮瞅着这老道,开口询问:“这脏东西怎么赶?”
“好办,好办,”老道神神叨叨,手上结了几次印,“只需让这位夫人日日在一处腌臜地方,待上两个时辰,七日之后,那邪物必定离去。”
民间传闻,邪物最惧秽物。
因此这老道一说,也没人提出疑义。
珍珠急道:“那哪里是腌臜地方?”
老道眯眼笑道:“此地户户皆有,正是出恭之处。”
“什么?”珍珠瞪着眼,“你让我家小姐日日在那种地方待上两个时辰?”
“不错,”老道含笑点头,“不仅要待,而且里面须得脏,这才能起到祛除邪祟的功效。”
环肥搭腔道:“道长说得有理,我家乡也有这个说法!”
说话间,一伸手,又把珍珠欲要反驳的嘴给堵上了。
夜溪宸点了头:“便依道长的话,玉洁,你再挑个伶俐的丫头伺候着如夫人,珍珠受惊,也应当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