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妘兮脸上闪过一丝气恼,得了答案,拉着秋枚转身就走。
亏她还卖了那么久的乖。
没想到,就在这乖巧上宰了跟头。
她生气!
夜溪宸指使身边一众打伞的:“跟上去。”
他看画妘兮跑得着急,蓑衣穿得草率,淋了一头的水。
失魂落魄被侍卫簇拥着回了院子,画妘兮瞧见自己屋里亮着灯,也没感觉有一丝意外。
待秋枚打开门,她进去一瞧,果然玉洁已经弄好了热水,桌上还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
玉洁迎过来,福了福身,并未对画妘兮说话,而是拉过一旁的秋枚小声交代:“王爷说王妃在谨王府时就染了寒气,病体未愈,特地命人熬了浓浓的红糖姜汤,待会你一定要看着王妃喝下去,这是为了王妃身子。”
秋枚看着玉洁真诚的脸,又看了看一旁已经把自己泡进热水的画妘兮,勉强笑着和玉洁点了头。
玉洁也知道她夜溪宸侍婢的身份在这儿是招人难受,交代完话,便径直关门出去了。
秋枚端着那碗姜汤,正好是可以入口的暖:“小姐,喝点驱寒吧?”
没敢提是夜溪宸让人弄的。
画妘兮心知肚明,但也没必要和自己身体不过去,接过来喝了一半,又递还给秋枚:“你也淋了雨,喝了也下来和我一起泡泡吧。”
秋枚摸了摸湿漉漉的头发,便也一起泡进去,犹豫了半晌,戳了戳画妘兮的隔壁道:“小姐,咱们……还跑吗?”
画妘兮木着脸转过来,瞬间扑进秋枚怀中嘤嘤嘤:“跑!怎么不跑!咋跑啊……钱都没得了!”
顺带蹭了两下秋枚软软的肉。
“哦不哭不哭……王爷不是说让沈侍卫把钱存进去,然后把银票交给小姐么?”秋枚搂着她安慰道,“钱还是咱们的,它只是——换了一种形式陪伴在咱们身边!”
画妘兮抬起头,拳头奋力一锤浴桶:“我宁可把钱换成肚子上的肉!我要自由!”
“……小姐,你有没有听见奇怪的声音?”秋枚缩了缩脖子。
画妘兮侧耳听了听,悉悉的:“好像是流水的动静……这桶怎么这么不结实快拿盆接水啊!”
幸亏发现得及时,从浴桶裂缝里漏出来的水只蔓了屏风后这一块地方。
玉洁带人过来清理完屋子,顺势把兑换来的收据递给了秋枚。
“小姐,”秋枚掀起帘子,把收据交给裹着棉被在床上闷闷不乐的画妘兮,“收据拿来了,沈侍卫做事好快,这会儿外面还有铺子开着么?”
画妘兮苦着一张脸,狠狠地接过收据,想撕又不能撕,只能用灼热的眼神要把那张薄薄的纸盯出洞来:“哪家铺子这么晚还开着门,肯定是和夜溪宸狼狈为奸的,不然他能放心把银子存那儿么!”
秋枚咽了话,过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现在生气也没什么用,王爷说不定在隔壁睡得正香呢,要不我伺候小姐睡下吧?”
画妘兮一掀帘子,踩着鞋走到外间,看见窗子上映着那排排侍卫的身影,就气得脑子发晕:“站站站,大冬天还站,冻坏了都让夜溪宸赔钱,赔破产!”
“他们几个,王府上还够养,”和主间联通的小门后忽然传出夜溪宸的声音,“毕竟本王可是娶了一个能干的王妃,画妘兮,你说是吗?”
画妘兮气得一口吹灭蜡烛,拉着秋枚上床睡觉:“偷听女孩子家睡觉,八辈子的老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