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微小，还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皇后伸手揽住画妘兮招人怜爱的削减，思虑一番，为难地向皇帝开口道：“皇上，宸王妃惊惧到如此程度，这……”

皇家，总不能出一对活着永不相见的夫妻。

传扬出去岂不是丢了皇家的脸面，让天下人笑话？

皇帝侧过神，瞪了夜溪宸一眼，也望向了画妘兮：“你莫要害怕，朕和皇后都是你的靠山，你看他能将你如何！”

是不能如何，但她想离婚啊！

这个宸王妃，谁爱当就让谁来当吧！

“皇后娘娘，”画妘兮一双流转的眼中，又溢满了泪水，“臣媳着实是害怕，王爷曾是军中有名的将帅，现在边塞还说宸王可止小儿夜啼……”

嗅了嗅鼻子，继续道，“在宫中，臣媳自然不怕，可若是不在娘娘和圣上跟前，再出了这种事，臣媳实在是害怕啊！”

“妘兮，”夜溪宸目光灼灼，神情认真地令人动容，“我以自己的性命起誓，今后若我对你说一句重话，即刻天打雷劈。”

画妘兮毫不犹豫地把脸埋进了皇后怀中。

也不知道这男人偷摸练了什么邪门武功，她看久了这人的脸，总会莫名其妙地替对方着想。

她这次死都不会上当！

皇帝的问话很沉重：“对天起誓，若不能遵守，必当是要遭报应。”

夜溪宸掷地有声：“儿臣知道，儿臣不惧！”

“宸王妃，你看……”皇后揣度着皇帝的意思，也是不愿意下相反的旨意，便哄着画妘兮问道。

画妘兮直起腰身，泪珠断了线般直掉，颗颗砸在裙摆上，晕出深深的水渍：“皇上，皇后娘娘，妘兮非贤非能，一条贱名，死了也没什么。”

目光，就转向了在轻声咳嗽的夜敏煜。

“臣媳只担心，臣媳走后，三殿下往后该如何，上次宫中跟着臣媳回府的杏儿和林儿虽然天资聪颖，但要能达到臣媳的地步，也还得要十几年光景……”

皇帝脸色骤然一沉。

众多皇子之中，人品能力，唯夜敏煜最好，脾性，也和皇帝年轻之时相似，皇帝自然不会让夜敏煜的生命受到一丝一毫的威胁。

“高德顺！”皇帝心中即刻便有了决定，“研磨来！”

夜溪宸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画妘兮身上。

成功了！

眼看着皇帝就要下旨，画妘兮欣喜若狂，根本没有注意到，夜溪宸眼中的不忍和决绝。

“皇……”

后面的字还未出口，她忽然觉得胃中一阵翻江倒海，推开皇后身子一歪，忍不住地就当着众人的面吐了出来！

晚间吃的东西早已消化干净，只干呕了一些水出来。

“这是怎么了？”皇后回神，忙伸手去拍画妘兮的后背，“高德顺，还不赶紧端茶来给王妃漱口。”

夜敏煜说道：“皇后，儿臣听太医说过，有些人情绪起伏过大，例如悲伤过度，是会引起呕吐的。”

言下之意，这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

把人都给整绝望了，这还过个什么？

画妘兮心里给夜敏煜这句补刀点了九十九个赞，她顺了会气，刚要喝口茶水漱漱口，胃中又是一阵痉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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