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天宝吃痛,平时只有他对奶妈奴婢拳打脚踢的份,就算是揪画易齐的胡子,也没人敢说他,当即撕心裂肺地哭嚎起来:“娘!我要娘!”
“别哭了!”画皖希气得直吐血,抬脚又踹,“让你别哭听见没,想挨打是不是!”
画天宝不管,越疼哭得越厉害。
“行了行了,”画皖希摊上这么个猪队友还油盐不进的混世魔王弟弟,气得都没脾气了,耐着性子蹲下来哄人说,“你不哭,娘亲才能回来!”
画天宝哭声果然小了,恨意深重地看着画皖希。
“娘亲不喜欢画妘兮,”画皖希计上心来,把画天宝拉了起来,“她活着,娘亲心里难受,她要害娘亲!所以娘亲躲了起来。”
“我要娘亲!”画天宝叫道,“让她滚!”
画皖希诱导道:“姐姐也想让她滚,可娘亲实在怕她,只有画妘兮死了,娘亲才会回来。”
“那就让她滚啊!”画天宝重复着,他想不通,分明爹爹和姐姐都很厉害,为什么赶不走画妘兮。
“她是吃人的妖怪!”画皖希绘声绘色,“我们要想办法,让官府把她杀了,官府有神仙庇佑,不怕她。”
画天宝嗅着鼻子点了点头,颐指气使道:“那姐姐你快让官府来杀她!”
“不急,”画皖希哄着画天宝道,“不过天宝,你可再不能说娘亲还活着,看见娘亲这种话了,要是让她知道了,娘亲就再也回不来了!”
画天宝虎头虎脑地答应了。
“姐姐这就想办法把她弄死,”画皖希放下怀里的胖墩,“你乖乖跟着奶娘,记着姐姐说得话啊。”
奶娘被带进来,胆颤心惊地跪着。
“好好看着少爷,”画皖希眼皮也不抬,声音阴森,“否则……后果你知道!”
奶妈打了个哆嗦,忙磕头抱着画天宝走了。
第二天一早,画妘兮神清气爽地起床,在院子里锻炼身体。
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揉着肚子进了屋:“秋枚,好饿啊,你去厨房拿早饭过来!”
秋枚在里面应了声,不多时就急匆匆地出了院门。
直到离开院子里禁卫的视线,秋枚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那面容,分明不是秋枚,而是画了妆的画妘兮!
虽然没有材料做人皮面具,但经过画妘兮的修饰,骗过对她们并不熟悉的禁卫并不算难。
在路口一闪,画妘兮直奔画天宝的院子而去。
她有预感,她必然能在画天宝的嘴里套出些东西来!
画天宝的院子里一片寂静,奶妈和婆子悄无声息地在院里活动——不必说,画天宝必然是还没起。
画妘兮绕到远后,瞅准一棵大树,轻而易举地翻院墙,又从窗子翻进了屋中。
画天宝住的屋子极大,屋内又摆放着各类阔气的陈设,在画妘兮看来,全都是利于躲藏的遮掩物。
很快,她就摸上了画天宝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