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画皖希一进屋,就赶走了伺候的下人,“夫君,今天在外面骑马累着了吧?”
骑马?
蛰伏在屋顶的焰宫主心骤然一提。
不少人都见到,今日傍晚画妘兮被一队骑马的人追着。
画皖希端过水来,拿湿热的毛巾在夜谨怀脸上擦了擦。
那盆水,竟变了颜色。
焰宫主心下奇怪,向斜挪动了几步,让视线能够端详到夜谨怀的面庞。
那张正常肤色,朱唇墨眉的脸,竟然变得脸色蜡黄,唇无血色!
白日间夜谨怀的康健模样,竟是画皖希像女子化妆般给夜谨怀画出来的!
夜谨怀痛苦不堪地搂住画皖希:“皖希,我现在好难受啊,你快把药给我,快!”
“好好。”画皖希哄着夜谨怀,连忙倒来热水,加入一枚遇水即融的丹药划开,又隔开了自己的指腹。
夜谨怀迫不及待地扑过来,抄起瓷碗一饮而尽。
“慢些呀。”画皖希心疼地看着他。
一碗水下去,夜谨怀的眼神呆滞了起来。
画皖希神情复杂,咬了咬下唇,转念想起从前被众人欺凌的日子,终究还是忍下了心疼。
若是夜谨怀恢复了,那谁又来保护她呢?
做人,还是为了自己才对!
“夫君,咱们歇下吧。”画皖希吹灭烛火,扶着夜谨怀躺上了床。
屋檐上,焰宫主满腹狐疑地离开了。
近日来不断有线报说夜谨怀举止越发奇怪,今日看来,更是身染重病却隐忍不发,难道这病有什么古怪之处?
而画妘兮……
医术正是太医都难以比肩的人!
难道说,夜谨怀抓画妘兮,是为了给自己治病?
那画妘兮就应该关押在谨王府才对!
焰宫主认定了方向,又投入了在谨王府中寻找画妘兮的事业中。
此时,衙门的地下天牢中。
脚步声渐渐接近,随即,铁门被打开,一碗菜和一碗饭被搁到了地面上。
“喂,”衙役狐疑地叫了声躺在铁笼中毫无生息的人,“你还活着呢吧?”
画妘兮遍体鳞伤,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儿好地,藕粉的衣裳现在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因为凝固了的血也变得硬邦邦的。
听见动静,她用尽全身力气,艰难地抬了抬眼皮。
衙役见状,将饭菜端起来,放到了她脸旁边。
“等……”画妘兮感受着身上无处不在的剧痛,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帮我买些玉芙粉来……”
在画皖希发泄完和她的招供被拿走前,画皖希绝对舍不得让她死!
那么自然,这些狱卒肯定也被事先交代过。
画妘兮默默盘算着计划,虽然她真的很不想再欠他的人情……
“只有玉芙粉能救我的命,”画妘兮艰难道,“南街的药铺,有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