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皖希眉眼含笑,眼里却叫人一看就打着主意:“你去做什么?着火危险,还是在这等着他们救火得好!”
画妘兮简直恨不得现在就把画皖希推进火海里烧死拉倒,用了十足的力气,一把推开人,急忙就赶了过去。
熊熊烈火很快顺着木制屋子烧了个透,浓烟滚滚,逼得没一个人赶靠近。
“怎么样!”画妘兮看着那烟火,心底急得不行。
焰灵的人都在着急救火,谁也不能给画妘兮一个确切回答。
画皖希勾唇冷冷一笑,靠在门框上,却丝毫都不着急。
画府一处偏僻的院子里,画易齐正躺在床榻上,咳嗽个不停。
他看见身前一身黑衣、戴着黑斗笠的人,疑惑地问道:“皖希?”
他病重后时常会偶然清醒一会儿,有一次就隐约地瞧见画皖希在屋子里翻找着什么,可还不等他发问,就又陷入了黑暗。
那戴着黑斗笠的人冷笑一声,抬手掀起了遮在面前的黑纱。
黑纱下的面容,让画易齐剧烈地颤抖了起来:“你……你……!”
“我还活着,”画夫人冰冷冷地笑着,像从前无数个时日一般,温柔地坐到了画易齐床边,“没想到吧?”
画易齐心中骇然,混乱的思绪根本支撑不了他清醒地思考。
一件让他牵肠挂肚的事,从混乱中跃然而出。
“天、天宝……”
画夫人咯咯的笑,声音煞是好听,完全不像个已经有两个孩子的妇人:“画易齐,你这个人我真是太了解了,只要涉及到你画家的事,你不愿意相信的事实,非得要把自己逼到死路才会相信。”
画易齐眼珠子上红丝暴起,拼命地想要坐起来。
画夫人脸上浮现出嘲弄的神色,抓鸡仔般打回了画易齐颤抖着向她伸来的手,“画天宝的确不是你的孩子,你老画家到你这一代,就算是绝种了。”
“你!你!”画易齐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满眼都是画家祠堂里供奉着的祖宗的牌位和画像。
画到,到他画易齐这里绝后了!
“其实不仅画天宝不是你的孩子,”画夫人幽幽道,“你自己也能猜到吧?皖希和你也没一点儿关系,你还记得他们两个满月的时候你说什么吗?”
那时候,尤其是画天宝满月的时候,画易齐大宴宾客,抱着画天宝说孩子长得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
“哪有人说一个婴儿和自己婴儿时候长得一样的,”画夫人呵呵冷笑,“你也真是,本来我还担心孩子不像你会被怀疑,没想到你自个儿说服了自个儿。”
画易齐已经连字音都发不完整了,只不断地喘着粗气。
“只有画妘兮那个贱种是你的孩子,”画夫人嗤笑道,“果不其然是你的孩子,气人的本事是一流的。”
“可惜她娘俩对你真情实意,我说了几句坏话,你就全信了,不过也不能怪我,她生不出男孩,你早就想休妻了吧?”
画夫人把玩着画易齐颤抖的胡子,“我也只是顺着你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