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溪宸眼中情绪复杂，叶逸风这么说，他在心中已然有了预感。

“当年，你做了什么！”

叶逸风笑容里闪着报复的快感：“你这是在质问我？我回答之前倒要问问你们，你们当年对我和母妃做了什么！”

“你母妃身为启辰妃嫔，却一直向外传递情报，按罪当斩，留你一命已是皇上法外开恩，你——”

“可她是我的母妃！”叶逸风截断了夜溪宸的指责，“她无论做了什么事，她都是生我的女人！”

夜溪宸听到此处，已然不愿再听下去，这样的事他见得多了，人人都要看情分，人人都有不忍心，可这不是做错事的理由！

“老十，你谋划这一切，只为报复？”太上皇伤感地叹息。

这叹息刺中了叶逸风的痛处，他大吼道：“只为报复？难道杀母灭国之仇你要让我隐忍？这么多年来，你又何曾把我当成过自己的孩子对待？！”

记忆中，他已看不清母亲的模样。

可他还记得，母亲握着他的手，是那样地温暖。

除了母亲，再没有任何人给予过他同样的温暖！不是嘲笑，就是利用！

太上皇心如刀绞，瞬间似乎又苍老了许多，咳嗽着说道：“老十，我正是因为怜惜你，才故意冷落你，你可知你这样的身份，在宫中若受宠，会惹来怎样的算计！”

“你还在这里找理由！你还想骗我！”叶逸风漫不经心的态度撑不下去了，他一把揪住太上皇的白发，逼着两人对视，“我告诉你，俪妃，是我放火烧死的。”

“你说什么？”夜溪宸瞬间红了眼，青筋从侧颈爬上额头，“你若有一句虚言……”

叶逸风眼神宛若钢刀，冰冷又嘲弄地看向夜溪宸，语气充满了挑衅：“你能如何？你现在也不过是可以随俪妃去死而已，实话告诉你，当年的大火不仅是我放的，连你刺杀皇上一事，也是我的手笔！”

太上皇已然听得呆了，俪妃，那个与他心意相通的女人，愿意放弃向往的自由，跟他回到宫中……

下场却是葬身火海。

连一具全尸，都未能保全。

“你、你……”太上皇眼珠瞪起，胸膛剧烈地鼓起来，嘴唇扑扑地向外吐气，就是说不出完整的话。

“想起来了？”叶逸风冷冷地盯着夜溪宸，“那天，你喝醉了，悄然离席去散散酒气，却听见两个小太监说话……”

夜溪宸怎么会望。

那两个小太监的话，那一天要烧破黑夜的大火……

他永远地失去了自己的母妃，也烧伤了自己脸，还被烧断的横梁砸断了自己的双腿。

那一天，他从人间坠入了地狱。

而这一切，竟然是因为叶逸风！

是自己的亲弟弟，算计了他……

“哈哈哈哈！”叶逸风不顾一切地大笑，“怎么样，父皇，四哥可是你属意的太子人选，你们曾经多么地父慈子孝啊，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失去自己最爱的人，感觉如何？”

俪妃！俪妃！

太上皇浑浊的双眼含满了泪水，看着夜溪宸痛苦不堪的模样，竟是哀、怒、愧、恨一齐攻心，活生生喷出了鲜血！

“父皇！”夜溪宸提剑上前，“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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