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心情不一样，三人都觉得他们很快回到了川山村。

他们刚下车，不少没睡着的人被奔了过来，杏花婶子家的几个女孩跑在最前面。她们几乎跑得要摔倒，好不容易在三人面前站稳了，第一句话便是：“哥哥姐姐，我们弟弟还好吗？”

小刘医生最心软，喝了酒之后的脑子也十分感性，听见这句话眼眶都红了，差点没掉下泪来。一句话含在嘴里全变成了哽咽。

几个女孩看他这副表现以为是弟弟不好了，皆是哭了起来。最大的那个女孩抱着林音的腿，抽泣着：“姐姐，您就是天上下凡的仙女，您一定能救我家弟弟的吧？我......刚刚都看到了，你把他救活了......怎么会又走了呢？”

她哭着哭着，泣不成声。勉强擦干脸上流不尽的泪水，又说：“如果需要代价的话，我愿意拿我的命换弟弟的命，所以你救救他好不好？”

“我们也愿意拿我们的命换弟弟的......”

几个小萝卜头仰脸看林音，一个个哭得脸上脏兮兮的。她们之中有杏花婶子大儿媳生的三个女儿，还有二儿媳、三儿媳生下的三个女儿。她们站在这里，都在表达着同一件事：愿意拿自己的命换弟弟的命。在她们家里她们就是草，加起来也不如弟弟这个宝。

小刘医生的心软、感性在这一刻都喂了狗了，说：“你们弟弟没事，在医院救过来了，过两天就能回来了......”

他没好气地补充：“谁让你们拿命换弟弟的命了，你们的命都很珍贵，你们都是祖国的花朵......生男生女都一样，都是家里的宝！”

林音跟着说：“是啊，生男生女确实都一样，你们也很珍贵。”

她有些心疼这些女孩，用手一个个揉着她们的头。

女孩们听到弟弟没事都松了口气，再听到说她们也是宝的时候，异口同声地反驳：“我们不是......妈妈为了生弟弟，已经打掉了好几个孩子了......我们能出生就是幸运！”

林音和小刘医生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孩子是会潜移默化地认同家长的教育、家长的观念，显然这一家中毒已经很深了。

须臾间，同村的人一一上来问了林望的病情。得知林望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他们个个松了口气，尤其是杏花叔。他说：“幸好没事，我家就不用再折腾要一个男孩了。”

小刘听得头痛，问了一句：“您家为啥非得要一个男孩啊？”

杏花叔哎了一声，说了一句莫名又常见的话：“不生儿子，谁给我家儿子摔盆啊！”

小刘医生和林音同时倒抽了口凉气，不约而同地想：死了哪还能有什么感觉啊！

*

林音才到家，就被李慧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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