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开门的店家却是不多的,想来也是,今夜可是除夕呢,家家都要团圆的嘞。
阿肆在街上,清清冷冷,寻摸着,应该找个暖和的地方坐一坐的。
只是,所有的店家都关了门,一路沿着大红灯笼,阿肆寻到了一家店家的门前,黑漆漆的,只有门口两只灯笼尤为显眼,他,不在。
阿肆轻轻摇了摇头,倒是有些无奈了,为何心中那份失落感越发的重了,不过是见了几次面的人罢了,她倒是记在了心上,可是他,倒好似忘记了自己一般。
“阿嚏——”揉了揉有些发红的鼻子,阿肆转身,漫无目的的继续走着。
黑暗中,街巷的角落里,站着两个人,一个一身黑衣,只有衣角上面的彼岸花在黑暗中尤为的显眼,面上一方黑色的面具,遮去了大半的容颜,身旁,是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只是脸上有些不同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
“公子,她……”
“走吧。”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阿肆走到了一个转角处,一家酒肆尽管是关着门,但是里面却是印出来微弱的灯光,她记得这家酒肆,还欠她八坛子的好酒呢,要不是那夜与萧启阳喝了一坛子,应该是还剩下九坛子的。
阿肆左右无处可去,这整条街上,只有灯笼的光,仅仅只有这一家,是明黄的灯光,想来,她还是在这儿坐一会儿,便回去吧。
阿肆也不嫌地上冷,就那么坐在了地上,背靠着墙,上方是一扇窗户,里面的光,投射到了阿肆的脚下。她就那么蜷缩在那里,头枕在手臂上,低眉垂目的,看不真切她的神情。
紧了紧身上的大氅,稍稍的暖和了一些。
就在阿肆有些昏昏迷迷的时候,却是觉得身上陡然一暖,她慢慢的抬起头来,白衣纤尘,丝毫不然人间俗气,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阿肆倒是别扭的再次低垂下了头,闷头不出声。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倒像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了。”温润如玉的声音,尽管听着很暖,可是不知为何,阿肆倒是觉得鼻头一酸。
“怎么这过了一年,倒是没有长大一岁似得,竟是跟个孩子心性。”奚言看着低着头的阿肆,可怜的模样,真真像极了无家可归的流浪儿了。
“你莫要说我,仔细我倒不一定比你小呢。”阿肆听着奚言的话,倒是有些不服气了,闷闷的说道,只是话语中多多少少有些委屈的。
这一赌气,倒是将这段时间所有的任性都发泄了出来,心想着:自己可是活了两世的人呢,这若是加在一起,面前这个人还指不定要喊自己长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