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公子，她……”那男子原本似是还想要说些什么，只是听着奚言言语之中的淡漠，便没有再说下去，有些话，并非是他一个作为属下能够言语的，而有些事情，也并非是他一个作为属下能够干涉的，“若无事，那属下便退下了。”他看了看面前男子，半响未曾见到他有什么言语，转身，便默默地离开了。

而坐在那里的奚言，仿若是看的有些痴了，竟是连身后的人何时离去的也没有任何察觉，他的眼中，此刻似乎只有那个坐在不远处的女子，死士就这样看着她，心中便觉得十分的美好。

他已经忘记了，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好的看着她了，记忆中，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只是，如今再也不能够像是先前那般，在她最需要关怀的时候，在她的身边守护着她了。

回想起先前，在上京的时候，他看着她，低垂着头，走在街道上，他莫名的就想要让她注意到自己，尽管他知道，若是被长老们知道，他定会受到惩罚，而事实上，他也接受了惩罚，但是他心甘情愿。

茫茫人海中，他一眼便看到了她，像是隔了千年万年，他无法不去关注着她，他无法不去靠近她，那是他的本命，但是他如今却是残忍的看着她在水深火热之中挣扎，他背弃了他的誓言，心口处似乎有什么在重重的锤击着，让他有些呼吸不顺。

他说过，在他的世界中，她是最重要的，他会一直一直守护着她，不让她经历任何的艰险，即便是要与天抗争，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是如今，他却食言了，他冷眼看着她奔走，看着她在这个世间沉沉浮浮，看着她数次求助与自己，而他呢？紧闭大门，避而不见，甚至在躲避着她，呵呵……奚言啊奚言，这便是你曾信誓旦旦许下的诺言吗？

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原以为他可以视而不见的，可是如今他竟还是跟来了，他始终做不到袖手旁观，可是他的冷漠却一次又一次的将她拒之门外。

他到底是怎样想的？连他自己都已经看不清自己了，他纠结着，矛盾着，同时有冷酷着。

“牙兮，若是有一天，真正的你回来了，你会不会怪我？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将你抛弃了？”

“一定会的，是不是，你一定会怪我的。”

手中的一盏茶已经冷了，那盏茶，他未动一口，留下一锭银子，便起身离开了。

阿肆坐在茶馆之中，总觉得有一道目光在注视着自己，十分的强烈，环顾着四周，只看到了不远处的一间茶肆，靠近窗户的那个位置。一盏茶水孤独的留在了桌子上，旁边还有一锭银子，而那个喝茶的人却不见了。她不禁轻轻蹙眉，方才，是那个方向递过来的目光，只是，为什么那喝茶的人却是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