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是一根刺般,顿时扎进了和安帝并不平静的心里,可在凰月的面前,他却没有表现出半分来,而是冷冷的看了凰月一眼,“此事不劳皇妹费心。”说罢,甩手便离开。
话说庄澈回到房中,还没等关上房门,他的身子忽然一颤,一口脓血便从他的口中吐出来,顿时那脸色苍白得可怕。
“主子!”庄五和庄三顿时吓得惊叫,分别将他架起,往床榻上扶去。
颂儿跟在门口,正好瞧见,心里忍不住凉了半分,若是六皇子死了,那姑娘该多难过啊。
庄澈倒在床上靠下来,半响神色才恢复些许,朝着庄三吩咐道:“让人去看着璃儿。”他不能让白月九在受一丝的委屈,皇室前她的已经够多了。
庄三应声下去,他便又朝庄五问道:“容浚最近可有什么消息?”他如今只怕是不久于人世,可是现在白月九人还在京里,他怕等不及自己送她离开,自己就死了,到时候她身边没个人,怎么了得?容浚对于阿九有几分心思,他看得出来,虽然有些嫉妒,可是如今他却不得不去主动朝容浚示好。
不想却见庄五脸色郁闷道:“主子昏迷的当日,属下回京城来了一趟,那时候得知容浚已经失踪了,便让白术兄弟俩去查,如今也没个消息,只怕是有异。”
得了他的这话,庄澈眉头不由得拧成一团,“立即在让人去查,务必找到他。”隐隐的,觉得总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可是此刻他的头上总觉得有千斤重的黑云压着一般,连带着那眼睛所看到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耳边只传来庄五惊恐的大叫声,然后听到又有人喊御医,喊阿九。
白月九到底住在这宫里,所以自然比御医先来,给庄澈扎过两针之后,和安帝与御医都来了,她才退了下去。
他不知道和安帝对于庄澈到底是有多少愧疚,又有几分真心疼爱,不过谅他也不可能害自己的亲生儿子,所以并没有留在殿中。
这殿后,是一片竹林,她如今便坐在这竹林中的小竹亭里,耳边是前面传来的噪杂声音。颂儿跟在她身后,时不时的朝那边望去,急得眼睛里带着泪花:“姑娘,殿下他……”
白月九也不知,因为她束手无策,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重生的关系,所以害得庄澈要死了?她沉默不语,清绝的脸颊上,带着浓浓的倦意。
“六哥应该没事,你也别太担心。”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前不远处传来,白月九缓缓的抬起头,却见是许久不见的聂无情。
不对,此刻是在皇宫中,应该叫他一声七殿下才对。
她没有回答自己,在聂无情的意料之中,于是他转头朝庄澈居住的宫殿望了一眼,“只要父皇愿意,一定可以救他。”
“你什么意思?”白月九闻言,凝目朝他看去。
聂无情那双像极了庄澈的眼睛却是露出几分笑意来,“我也就是随便说说,毕竟父皇不是一国之主么?肯定是有办法救他的,只是不知道父皇愿不愿意。”
他这后面的话,分明是敷衍,可是他既不愿意说明,白月九在逼问也不见得说,只是却也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忽然来此,必然是有事情的。于是便直接问道:“你如今是来看笑话?”
“你怎能如此想我呢?虽然在大海上我跟六哥是对立的,可他终究是我的兄长,我怎么可能真的盼着他死,自然也希望他好好的,我这一次来不过是想提醒你一声,暴风雨可不止是会降临在海上,也许这京城也快迎来了,你倒不如趁早避开才好。”说罢,疑惑的看了看白月九一眼:“莫不是,你还贪恋你的侯爷权位?”
白月九睥睨冷视了他一眼:“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可聂无情明显不想告诉她,于是反而露出那副风流公子的模样,脸上也带着调戏笑容,“我觉得,初见你第一面的时候,那个时候你才最好看。”随即就冷嘲热讽道:“可是六个显然没有这个能力让你拥有你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