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盛南青筋暴涨,云家的侍卫见此,也都防备着上前来挡在白月九的面前。
钟家主这时却道:“不是她。”这白月九他是没有了解过,可是阿音,的确叫她犯不上动手,而且当务之急,她也没有那功夫却管这样的儿女私情。
“爹!”钟盛南只觉得父亲是胆小怕事,不敢找云家替妹妹报仇罢了。当即又气又怒又是绝望,见父亲无动于衷,便气急败坏的离去了。
钟家主声音虚弱不堪,连带着那眼神也黯淡无光,有心无力的朝着白月九行了一礼,便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离开了。
白月九见他那背影,心生悲凉。她也是才听闻钟音音的死讯,也不知究竟是何人,竟然如此歹毒,杀了人不说,竟然还……
“得了空,你去查一查,可看看有什么线索。”她想了想,还是开口吩咐道。
这话,自然是对孟然说的。孟然查这种事情,应该有自己的路子,所以白月九只要线索,至于他如何查到,白月九不在乎。
孟然轻轻的应了一声,卑躬屈膝的跟在她的身后,往赛场而去。
恨其父亲胆小怯事的钟盛南也没有回钟家,七走八拐的,竟然走到那日遇到琴娘的地方。
不是别处,正是宇文知舟所住的宇文别馆。
也是巧合,也是在当时遇到琴娘的地方看到了琴娘。
琴娘正从后门出来走了没一顿路就瞧见了他,先是一愣,旋即盈盈上前:“琴娘见过钟家哥哥。”
这一声钟家哥哥顿时将钟盛南烦躁的怒火抹平,走上去不顾一切的将她搂在怀里,想起妹妹的惨事,忽然哽咽起来,“琴娘,我妹妹她,我妹妹她……”
琴娘脸上带着媚笑的表情忽然怔了一下,片刻声音才有些怪异道:“我已经听说了,钟家哥哥节哀吧。”
节哀吧……这话钟盛南今日听了无数遍,可是都觉得那些人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毕竟疼痛不在他们的身上。可现在听宇文琴说,却觉得她是懂自己的,也能体会此刻自己的悲伤。
宇文琴半响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然后将他又带到了那日的客栈,叫人送了酒上来。倒了半盏酒给他递上去:“钟家哥哥,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却不知如何安慰你。”
“你在,就足够了。”钟盛南没有丝毫犹豫就接过酒盏,仰头一口咽下,将酒盏一丢,便将宇文琴拦腰一抱,“琴娘别离开我,好不好?”他一边说着,一边吻着她妩媚的脸颊。
宇文琴不但没有推开他,反而伸出手臂搂住他的脖子,“钟家哥哥,我不会离开你的。”说这话之时,她忽然闭上眼睛。因为实在是没有办法面对这个傻男人。
她更不可能告诉他,他的妹妹正是因为他而死。
倘若他没有遇到自己,他那傻妹妹没有当着二哥的面说撞见那日的事情,那么今日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也没有办法,只是没有想到,这钟盛南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因为他那妹妹变成这副模样。
到底,她也不是铁石心肠,有些动容了。甚至忍不住想,自己只怕就是死得比钟音音惨上一千倍一万倍,只怕二哥除了冷冷一笑,什么多余的心情都不会有吧。
又或许,他会笑着说一声:“活该。”
想到此,宇文琴忽然觉得心里好痛,下意识紧紧的抱着这个男人的身体,此刻只想用别的东西来代替心里的痛楚。
钟音音的死虽然叫人震惊,虽然云家作为沐阳城的主人,也开始叫人在查,但想要找线索,却是大海捞针,毕竟现在的沐阳城才叫真正的鱼龙混杂。
而且大家的重心也都在群英大会上,所以也就引起一阵骚动,大家的重心便都转移了,不过为了城中众人的安全,防备上还是加强了许多,街头开始出现云家的巡逻侍卫,每隔一段时间便能看到巡逻队伍。
可是,任由谁也没想到,钟音音的尸体竟然失踪了。
且说那钟家主回到府上,就再也撑不住晕死了过去,钟盛南也没出现,家里上下乱成了一锅粥,都先顾着活人。
所以钟音音那里一直遗容未整,就如之前被带回去的模样,置放在侧厅中。
虽说也叫人守着,可也就是那守尸的婆子小解的当头,尸体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