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知道尤若兮的身世秘密，那就……让我活下去！”他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了这句话，之后便是止不住的咳血。

“在一分钟之前，我对你的命没有兴趣，可是现在我改变了主意，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去调查。”封墨寒低着头，清理手掌里的玻璃碎片。

他那泰然处之的身影，让陶凡在恍惚中以为自己看到了行刑官。

“可是细节，噗——咳咳咳……”陶凡一时心急，又是猛咳不止，“你查不到的！咳咳咳……当年她父母的事，都被人刻意抹除了，你……咳咳咳……没有我提供的细节，就不会查到的……”

“呵，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封墨寒踩着地上的手机残壳朝他走过去，垂眸厌恶的看着他那张满是鲜血的脸。

如蛆虫一般肮脏的人。

“你现在是可以只手遮天……就算把你抓去让调查也只是走个过场，这点我知道，但是，咳咳……别忘记二十多年前如日中天的人有很多，论权论势怎么也排不到你吧……你确定毫无头绪的就去查能办到？当初那些抹掉细节和证据的人……岂会是寻常人家？”

陶凡的意识开始模糊，他把最后这段话说出来已是拼尽全力，根本就没把握封墨寒会因为尤若兮的陈年旧事而放过他，但他也只能赌一次了。

封墨寒那冷如冰山，充满杀意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诧异，同时那深邃的眼神陷入了思忖之中，恍若在记忆中搜寻着什么。

这只蝼蚁说的话中存在蹊跷，二十多年前的封家发生巨变，封墨寒和他的父母也是从那个时候得到了“重生”的机会。

现在陶凡突然提到那段时间的事，难道有所关联？还是巧合罢了？

“封……墨寒，你想清楚……当年知情者只有尤若兮已去世的养父母和我了，你真的打算把我——”陶凡艰难的仰起头，瞳孔正在失神，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出，话没说完就晕死过去。

这么快就不行了吗？呵，真是弱小的男人。

封墨寒鄙夷的朝他看了一眼，打开门走出去，对外面的保镖命令：“带走，他醒过来之后叫我。”

“是，封总。”

“尤佳昕在时宸奂那里，去找他要人，和陶凡关在一起。”

“好的，我这就联系时总，那封总，接下来准备去哪？”

“医院那里有消息吗？”

“暂时没有，听说尤若兮小姐还处于昏迷中，不过情况稳定。”

“备车，去医院。”

“是。”

封墨寒站在客厅里，看着陶凡被拖走的地上留下一条暗红色的痕迹微微出神，直到保镖叫了他好几声才回过神走出去。

医院的vip专属病房寂静无声，只有医疗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还有封墨寒踩在走廊上回荡的脚步声。

时宸奂坐在病床边，注视着尤若兮，保持那个姿势很久了，察觉到封墨寒过来后，有些无力的扯出一个笑容：“情况怎么样了？该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