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入宸,无人阻拦,畅通无阻。
陆路而行,行程极慢,到临安的时候,已经快十二月。蔚兮和韩礼长扮成兄妹,裹得严严实实,无人认出蔚兮。
入了客栈, 阿静关上所有门窗,蔚兮才将头上的帷帽拿下。
“宸国何故变成这样?”
一路上,多见流离百姓,还见恶霸地主,欺压普通人。
阿静微微推开窗子缝,看向了外面的景象。
街道上,身着差役的官兵围在桌子当中赌博,输红眼拔出刀便怒吼:“老子看谁敢拿老子的银子!”
同桌赌博之人,又灰溜溜的将手缩了回去,敢怒不敢言。
官风寂寥,今日的临安府如往日一般人声鼎沸,气氛却和往日大不相同。
关上窗子,阿静看向了蔚兮:“小姐,咱们现在到临安,下一处去京城?”
桌上有热茶,蔚兮用银针试过之后,才敢送到嘴边。
阿静担忧:“回到京城,小姐再想出来就不容易了。”
蔚兮轻笑,看向了阿静:”我怕他不成?“
“韩公子若是帮宸国武帝,我们想要全身而退不容易。”
“他是大夫不是神仙。“蔚兮说着,摩挲着手中的杯子,“之前落脚不是在富商豪宅就是大臣名居,为何这次落脚客栈?”
阿静对这位韩公子知之甚少:“不知。“
蔚兮忆起初次和韩礼长见面的时候,就在临安。
那次,韩礼来临安是为了祭奠他的娘亲,因着她的一双眼睛,她们二人有了交集。
咚咚咚,响起了敲门声。
阿静去开门,啸山人高马大,捧着一摞衣服给阿静:“公子带小姐出去走走,外面天冷,换身衣裳。”
阿静接过,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她对韩礼长极韩礼长身边的人无甚好感。
蔚兮换了衣裳之后,她提着拖地的逶迤裙摆问阿静:“这衣裙这般复杂繁琐,我穿着合适吗?“
蔚兮穿衣简单干净,很少穿华服,眼下这件不仅华,而且精致无双。
束腰之上,镶嵌珍珠无数,且颗颗均匀,正衬托的蔚兮柳腰不足一握。裙摆之上,金银暗丝时不时的闪出浅光,引人侧目。整件衣服呈乳白色,尽显低调奢华。
只是蔚兮不似闺中小姐,善于敛性,着此衣可尽显柔美,她的身上笼着静气,掩盖自己时刻警惕的本质,莫名给人高冷的感觉。
韩礼长瞧见蔚兮的时候,原以为蔚兮穿上华贵的衣裳会高兴,他也会跟着高兴,然而,对上蔚兮静谧无情的眸子,忽觉得有点心酸。
他转过脸,率先上了马车。
蔚兮跟着上了马车。马车中烘着暖炉,瞬间驱散外面寒意。
蔚兮落坐之后问:”我们去哪儿?“
韩礼长盯着火炉:“玉明山庄。”
马车辙辙,开路前行。外面忽然有人惊叫:“下雪啦,下雪啦!“
蔚兮忍不住掀开帘子朝外瞧。
“你喜欢雪吗?”韩礼长语气温软的问。
“以前不喜欢。”
韩礼长看向了蔚兮。
“冬天冻死了,晚上睡牛棚的时候,都捂不热。但是遇到姬恒之后就不同了。”姬恒从没让她受冻过。
韩礼长不由轻笑:“就因为小九给你衣服穿,所以你就非他不可,那么喜欢他?”
蔚兮瞅了韩礼长一眼。何止如此,姬恒就是她的大暖炉。
转过头之后,她忽然想到初到临安的时候,姬恒拿着自己的裹胸布裹自己的样子。
笑出声之后,她才觉得失礼,连忙绷住了唇角。
韩礼长啧啧的摇摇头,面上一片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