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清醒……楚时瑶想到当时刚见到顾离笙的时候，他那副虚弱的样子，“你那么多天都没有睡过觉吗？”

楚时瑶觉得这件事太艰难了，不过仔细一想，似乎也确实应该这样。换做是她，被人这样抓起来，旁边还是自己的女儿，面对两个不怀好意的人，无论如何也是不能放心睡觉的。可她不一定能像顾离笙一样控制自己不被困意打倒，她没有那样的毅力。

一想到那个时候顾离笙用伤害自己来保持清醒，楚时瑶就觉得难受。说到底，这件事也是她的问题。

当时送顾离笙回去之后，若是能够好好守着顾临安，也就不会让她被人带走。她没有被带走的时候，以顾离笙的本事，也绝对不可能会落到山鹰的手中，这样一来，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你这个表情做什么？又想把过错都揽到自己的身上吗？”顾离笙抓过楚时瑶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仿佛这样做可以将自己的想法和力量传给楚时瑶一样。

“我只是觉得，如果那天我回去之后没有睡觉的话，就一定不会让安安被人给带走了。”楚时瑶说道，语气里满是愧疚。

顾离笙叹了一口气，“如果非要这样追究的话，这件事不还是我的问题？如果那天我没有过去的话，你就不会晚上不睡觉，第二天上午也不会睡到那么晚。”

“可你若是没有去的话，山鹰就可以直接对我和安安下手了……”楚时瑶毫不犹豫地反驳，这是她今天才从胡有知这里知道的，现在一想到都还后怕。

偏偏是胡有知派人暗杀她们的那天顾离笙过去了，早一天玩一天，她和顾临安可能就会成为山鹰的刀下魂，更别说还可能会牵连到朝阳寺的师徒三人。他们的事情楚时瑶之前听歶清说了，曾经跟先皇扯上关系之后就被牵连了一次，朝阳寺从那个时候开始一落千丈。

如果现在仅存的三个人还被她们母女给拖累的话，楚时瑶心里简直不知道该有多愧疚了。

“所以说啊，不要去责怪自己，事情已经过去了。你没有做错任何事。”顾离笙看着楚时瑶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不得不说，有的时候人确实需要一些肯定。就比如现在，被顾离笙这样一说，楚时瑶就真的觉得好受多了。说白了，她只是陷入了迷茫。

一方面她也知道，有的事情要发生是逃不掉的，她那天就算是没有睡觉，好好看着顾临安，但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她的身边。一旦她离开了，山鹰依然会找到下手的机会。

另一方面，一想到现在顾临安确实是下落不明，她就觉得自己这个当娘的有责任，而且责任重大。

所以更多的时候楚时瑶并不只是单纯愧疚，而是很容易被这两种情绪给缠上。就像是两条不同的线在脑子里打架，以至于到最后剪不断理还乱。

“现在感觉好多了，谢谢你。”沉默了片刻，楚时瑶像是想通了般，抬头对顾离笙笑了笑。

“你要记住，不论对错，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