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鹤？”

“仙鹤是最吉祥的东西了？”

“什么吉祥的东西？”

“爱情！”池烨从那湖面上收回目光，认真地看着她，“爱情的吉祥物，都说，若是夫妻两个人一起看到仙鹤，就一定会白头到老。”

楚月华的笑容慢慢滴收住了，她发现池烨的表情很认真，完全没有在开玩笑的样子。

“白头到老？”

她喃喃地重复他的话。

“嗯！”池烨也收回了笑容，认真地看着她，“白头到老！”

“叶叔！”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楚月华突然间感觉到他的身体似乎因为她这样的称呼而惨抖了一下。

“你……叫我什么？”

楚月华却没有再叫他，而是定定地看着她。

“月儿，你……方才叫我什么？”

楚月华垂下头去，拼命地摇了摇头，不行！不能这样。

就算是在这个时候，就算是在这里，他也还是池烨，不是叶池，不是当时她唤的那个叶叔。

“月儿，我们成亲之后，你从来都没有这样叫过我，我甚至都怀疑，你是不是把叶叔给忘记了！”

这样的话猛然间落入耳朵，砸在心头，楚月华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他说了什么？

“月儿！我知道，你跟我疏远了，尽管曾经我们只是很普通的朋友，现在却天天共枕而眠，我也能够感觉到我们疏远了。”

他突然十分认真的诉说，像是积压了很久很久的话。

“从前你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可是却很相信我，好像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我会害你，你有事情会来找我。

可是现在，我们成了一家人了，你心里有事情，却从来都不跟我说，你选择沉默，选择逃避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每天带着笑容看我，那笑容却从来没有真的落到你的心里。”

是这样吗？

楚月华忍不住问自己。

是！

是这样的，可是她不想去面对，因为无从说起，她没有勇气去掀开一切，她怕，怕那背后的东西让她无法承受。

“那么为什么？”这个时候，她突然间充满了力量，认真地看着池烨，“为什么会这样？

你怎么会从叶叔变成了池烨？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知道我要嫁给你？还是说，你从一开始，就已经设计好让我来齐国？让我成为你的妻子？

甚至于，早在燕国的时候，你就安排了人在我身边？为什么？”

她不想流泪，她想要以一个平等的身份站在他面前跟他说这件事情，但是眼泪却自有主张地从眼睛里流出来，越来越多，势不可挡！

狠狠地将眼泪擦掉，楚月华用力吸吸鼻子：“我看不透你，不知道你是谁，到现在为止，我还是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的一切，你让我怎么信任你呢？

万一这是一场梦呢？你完成了你想要做的事情，我在你的眼里没有了价值，我该怎么从这场梦里醒过来？

我要是真的就这么被你强醒泼醒的话，我该以什么样的身份面对你，该用什么样的眼光去看你，该以什么样的身份自处？”

楚月华顿了顿，最终问道：“你真的值得我信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