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林清清会跟过来,苏绵一直看着林清清的背影走远之后,才放心跟着侍卫一起去了后院。
而刚才林清清离开的方向,却很快站出来一个人影,隔着斑驳晃动的树叶,目光深沉地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到底出什么事了?
为什么苏绵要瞒着她呢?
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林清清还以为自己能跟苏绵分享所有事了,现在看来,还是她太没本事了,得不到苏绵全部的信任。
林清清掩下眸中复杂的神色,最后却还是当做若无其事地转过头,仿佛什么都没看见那般,从新回了讲座上。
苏绵推开了后院的门,纱月听见动静猛地回头看了过去。
她没见过摄政王妃,所以此刻难免有些怀疑和警惕,护着神木靠着墙壁躺着的沈曼枝,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苏绵慢慢靠近,目光紧紧盯着纱月,看了好几秒才轻声问:“你说你是蒙柯郡主的侍女?”
纱月没有回答,警惕地盯着她反问:“你又是谁?”
“你来找我,却不知道我是谁吗?”苏绵并没有被质问的恼怒,反而平静了下来,寡淡清冽的目光懒懒散散地落在纱月身上。
纱月看了驿站她身后跟着的侍卫,眉头紧锁这,并没我快放松戒备:“你就是摄政王妃?”
她实在是找不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可以去了。
在西圣,她听沈曼枝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个书院。
外人都说摄政王妃心善,所以她才壮着胆子来这里的,可真正来了之后,看着戒备森严的书院,还有冷着脸打量的人,纱月心底其实是有些后悔的。
苏绵的目光错过纱月,落在她身后的人身后,可是纱月戒备心太强了,将身后的人藏得只露出半个脑袋,苏绵什么都看不见。
她只能放弃窥探了,转而看着纱月轻声道:“蒙了车队遇到刺客的事情,现在已经传开了,你说你们是蒙柯人,总得给我一个证明吧?要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被抓而逃到这里来的刺客呢?”
纱月垂着眸子,似乎实在心底犹豫挣扎了许久,这才下定决心那般:“我跟郡主前日下午就已经进城了,今天在马车上的,不过是郡主的另一位侍女,王妃如果不相信,等我们郡主醒了,自然能给你看到证据,不过现在我想斗胆请王妃收留我们。”
苏绵连个凝重,几乎是将犹豫和迟疑,写在了脸上。
纱月一下有些紧张,也怕错过这个机会,着急道:“王妃,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了,其他人不懂也就算了,我们郡主知道刺杀的事情,拼了命地想过去救人,可是那些此刻穷凶极恶,我怎么放心?”
纱月停顿了一下,急促地喘了口气,缓缓道:“所以我才把她打晕了,却不知道能带她去哪里,任何地方我都不放心,就连之前下榻的客栈,也被人盯上了,都不安全。”
她解释了一番,终于说到了重点:“所以如果王妃不肯收留我们的话,我真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了。”
西圣她人生而不熟,而且该我了追杀的刺客,她带着情绪激动的沈曼枝,能去哪儿?
苏绵却有些怀疑,依旧站在不远不近地距离打量她们,并没有选择上前,神色有些迟疑,戒备之色并不比纱月的少:“那你怎么不直接去找官府,巡防营和京兆衙门就是负责你们进城后,保护你们安全的,如果她真是郡主,现在去找官府的人,不是更安全吗?”
“怎么可能安全?”纱月毫不迟疑地提出了质疑:“如果你们西圣的官府真的可靠,怎么会在我们车队进城之前,没有做好相应的部署,让这种刺杀行为当街发生?”
刚才在街上看见,那些四面八方的羽箭都是冲着马车去的时候,纱月就已经不在信任西圣的官府了。
苏绵眸色一沉,这人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纱月怕她不肯相信自己,解释道:“在西圣我们没有信得过的人,可是郡主跟我说过很多次蘅芜书院,说蘅芜的创办人是个不可多得的奇女子,她想认识你。”
纱月咽了咽干涩的喉咙,仓促道:“而且她这次偷偷策马走在车队前面,就是想来书院看看,今日我们明明是为了书院的讲座而来,谁知道经过那边的时候,撞见了刺杀现场。”
她真的有些着急,迫切想要获得苏绵信任的内心就像是在火上煎熬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