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站在公交车站，乔夕将耳机缠好放进包里，一抬头刚好看见苏戈看了一眼时间的动作。

“你等会儿还要回医院吗？”她似不经意般开口。

苏戈抬眸，轻轻勾了勾唇角，眉眼氤氲在灯光下，却是有些疲惫的模样：“恩。”

乔夕抿了抿唇，思衬着。

见她似有话要说的模样，他抬手抓住她的手腕，带入怀里率先道：“谢谢。”

一个小时的公交车之旅，虽然她什么都没说，可这是这几天以来他最放松的一次。

“回去休息吧，身体会吃不消的。”她道。语气不知怎的带着几分小心和试探。

他松开她，揉了揉她的发顶：“医院现在不能没有人。”

乔夕语气故作轻松：“你不回去看看七七吗？它很想你的。”说着对上他深邃的目光，不自觉的攥住身旁的衣衫，眼珠子不自然的移开。

他沉默着，眸色深深。

半晌，她听见苏戈的声音很耐心的：“现在医院有一只流浪狗伤势很严重，随时可能会因为救治不及时而死去，所以我不能离开。”

“你在那里它就一定会没事了吗？”她的话接的很快，可说完她就后悔了。

乔夕也心疼那只满是伤痕的流浪狗，可她更明白量力而行的道理。那只狗救活的希望很渺茫，医院里能力最好的医生就只有陆燃和苏戈，连陆燃都说了对那只狗而言最好的办法就是安乐死，这样可以减少痛苦。

她垂下眸子，他听见她的语气很轻：“苏戈，每个生命的开始和结束都自有定数，我们能做的只是遵从命运，尽可能的善始善终。”

可是回应她的是长久的沉默。

身边偶尔有路人行过，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

漫长的等待里乔夕的手心不知不觉的出了一层薄汗，她小心的抬起头。

他微抿着唇淡漠的双眸轻轻落在她身上，可乔夕却觉得那目光仿佛是穿过她看向远处，心里一下子变得空空的。

她垂眸再抬起时，脸上已经挂着浅浅的笑意，不再纠缠：“是我逾越了，我们回去吧。”

“别担心，我会处理。”他抬手似安抚一般的揉了揉她的发顶，轻轻勾了勾唇角。

一连几天乔夕都没再见到过苏戈，尽管她每天在他家借着陪七七的名义待到十点，却始终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时钟滴答着指向九，窗外大雨倾盆。

乔夕盘腿坐在地上把头靠在七七身上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

“七七，要不你离家出走跟我回家吧，反正苏医生也有别的狗了，我保准你每天吃肉，把你喂的胖胖的，好不好？”她咕哝着。

“呜……”七七打了个哈欠，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鸣。

正发着呆，钥匙开锁的声音落入她的耳朵。

苏戈收了雨伞放在门口，刚关了门就看见那熟悉的身影。

经过那晚的谈话，乔夕不知怎的心里像有一个小旮沓在那，此时看见他心情不似以往那么雀跃。

扯了扯嘴角：“你回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早点休息。”她说着拿起沙发上的手机就要离开。

刚走到他身边，苏戈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侧眸轻声道：“外面在下雨。”

乔夕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带伞，可还是拗着性子：“没关系。”说着想挣脱他攥住手腕的手。

恰好手机铃声响起来，她低头看去，是白昱辰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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