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从京城回来了?”叶锦羽惊讶地问道。
秦妙音走到她身边点点头,不自然地瞥一眼厉隋,没有像往常那样小心行礼。
“结果如何?”叶锦羽又问。
景行止说:“京城官衙同意了,明日便上奏朝廷,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如无意外再过几日圣旨便能下来。金钟城的人如愿以偿,也该放咱们离开了吧。”
“妙音,你随我过来。”祁观语神色严肃对秦妙音点点头。
秦妙音不明所以的看向叶锦羽,叶锦羽知道表哥想问什么,很是无奈,出声阻止:“表哥,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真的没事,你也别再追究了。而且我也说过,我是真的不在意。”
厉隋眸色微敛,沉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秦妙音已经反应过来,握住叶锦羽的手,余光瞥着厉隋,壮着胆子,古里古怪地说道:“有人喜欢拈花惹草也就罢了,还要惹来一堆风言风语,幸好我姐姐宽容大度,不把这种事放在心上。姐姐说的对,不能多管闲事,要不然要遭天打雷劈的。”
厉隋心里一拧,难以置信地看向叶锦羽。在她心里,他和别的女人待在一处就只是闲事?
祁观语声色俱厉道:“日后他若还是这般纵情声色惹来满城流言蜚语,我必要为锦羽讨个公道。”
秦妙音心里一抖,担心地看着祁观语,她也只敢嘴上讽刺两句,可观语哥哥不知道眼前这位韫玉公子就是侯爷本人,万一再说一些更难听的话,恐怕……
厉隋突然抓住叶锦羽的手走了出去,外面的士兵想阻止他们,却被厉隋一个眼神震住了,迟疑着不敢上前,直到他们走远以后才悄悄跟上盯着。
厉隋把人带出营地,走进不远处的树林里,见那两个士兵只是远远在外面守着,才放心地问道:“锦羽,他们刚才说的……可是你曾说过的那个人?”
叶锦羽以为他是听了这些误会,不高兴了,忙解释:“是,但你放心,我对那个人没有半分想法,他的事情我也不在意。只是妙音和表哥不知内情,所以才会……”
“不在意?没有半分想法?”厉隋自嘲地笑起来。
叶锦羽一看他这般模样就更慌了,“韫玉,我认识他在先,但我却喜欢上了你……”
“锦羽,你为何会喜欢我?”厉隋不想再听她的解释,那一句句话都像是把带着倒刺的尖刀,捅的他心里鲜血淋漓。
叶锦羽怔怔看着他,半晌都没有反应。
厉隋心里一沉,自嘲道:“你根本不了解我,又怎么会喜欢我,而这一切都只是你的错觉,太可笑了。”
“那你为何喜欢我,又了解我多少?”叶锦羽难以苟同地直视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喜欢一个人本就是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了解一个人也需要很长的时间。而我们仅仅是在梦里相识,还需要更多时间去相处,包容,磨合,但你不能因为这个就否定我的感情。”
厉隋被她一番话震动了,设身处地去想,他也难说自己是何时对她有意,有何时深陷其中,他喜欢她没有任何理由,只是上心了就再也放不下。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厉隋把人拥进怀里,柔声说:“刚才是我不对,我一时生气才口不择言,我不该疑你,是我错了。”
叶锦羽心口一软,委屈又愤怒地捶上他的胸口,嗔道:“这次勉强原谅你了,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两个人在一起本就不容易,吵架也是避免不了的,但我们吵归吵,绝不能因此就质疑对方的感情,那样就太伤人心了。”
“好,都依你。”厉奕默默收紧双臂。
叶锦羽看到树林外士兵的身影,轻轻拍着男人的被提醒:“好了,咱们出来太久了,别让他们等着急了。”
厉奕不舍地叹口气,缓缓松开,牵住她的手往外走,忽然想到了什么,神色怪异地问道:“卫兄也非常不满那个人吗?”
“这个说起来复杂。”叶锦羽担心他继续误会,便解释道:“其实就是表兄对我的事情心存愧疚,一直担心我过得不好,再加上那个人名声不太好,所以他总怕我受欺负才会如此。”
厉隋一直认为祁家人对叶如潋并不亲近,否则也不能随意把人送来他府里,但祁观语对她的关心又不像作假。
此人对锦羽究竟存着哪种心思?果真只是兄妹之情,还是抱着别的想法?
他们回到营帐,里面三人神色各异,不明真相的景行止好像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东西,满眼诧异。
秦妙音紧张地看着叶锦羽,既希望侯爷能和依姐姐摊牌,又害怕依姐姐知道真相以后,会责备她的隐瞒。
祁观语上前将叶锦羽护在身后,戒备地看着厉隋,生怕他再做出一些不合时宜的举动。刚才若非妙音拦着,他定不会放任这个男人置表妹于尴尬境地。
“表哥,我没事,韫玉、兄就是有话同我说。”叶锦羽轻拍祁观语的肩膀,对上厉隋危险的眼神立刻缩回手。
厉隋回视祁观语,右边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一个挑衅且自得的表情。
祁观语皱眉,心里生出更深的担忧,最近他派人查过韫玉此人,但是他们将附近州县的户籍查了个遍,并没有韫姓人家。
再远一些的地方他还在托人打听,如果还是找不到这个人,那他现在这个身份定然就是假的。连真话都不肯对表妹说,这样一个人,根本不值得表妹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