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这般言语,不像鄙人之前所见,可是遇了甚烦忧之事?”
“郎君看此处景色美么,待开了春,鹅黄柳绿最留恋人的,偏容不了奴,奴近日有意回苏州了,至于谢礼等奴到了苏州再与郎君挑些,寄回北市。”
“回苏州?”
在此租的民房岂不是浪费了,这姑娘速回苏州又有何事,若有意避开那人,其实有更多不用回苏州的招数,要他怎么开口不会有孟浪之嫌。
“回苏州,此次回临安可与郎君结识,实乃奴之幸事。”
“小娘子,可否多留数日于临安,如今眼看着要近年底,待年后再回苏州亦可。”
“郎君有所不知,奴若留在临安不止自己心内不快,亦让奴爹娘多些忧虑的。”
“可苏州那边……”
“苏州那边有奴哥哥在,不会吃苦的。”
余郎君捏了捏荷包中的卡,问钱妞,“小娘子当真不愿再留于临安么?”
“今日之前,鄙人亦犹豫待开春是否长留临安,今日已有决心了。”
虽不知余郎君为何说这些,钱妞只笑着说些好听话,“郎君不问于何处,亦有大作为的,奴愿郎君财源广进。”
余郎君捏着卡的手,又多用了些力。
“奴不敢扰郎君大事,就此别过。”
伸手拉着欲要施礼的姑娘,不妨手中捏着的卡被她瞧见了。
于是顺应内心说了留她的话,“小娘子可知,鄙人听闻你要前往苏州,心内竟生许多不舍……”
话不需说尽,留些更有余韵,余郎君指着卡旁所绘的数,与钱妞说,“那日鄙人于会元郎礼行处有缘得此物,今日午膳听会元郎说此物之用,小娘子可有此物?”
“有,郎君若喜欢,明日请三姑娘拿与你。”
“鄙人怎可夺人所爱。”
“奴只一时瞧着新鲜,要此物有何用,不如与郎君当作人情了。”
钱妞又笑了笑,只等余郎君点头,否则她不知要再说甚话的。
“会元郎说此物象三生之缘,可留中意之人,若以前鄙人定不信的,”会元郎再有能耐,可算到他此时与她遇见,再听她说要去苏州么,不管了,他需留她,“待见了小娘子,鄙人信了。”
“请小娘子勿要夺鄙人之爱。”
什么意思,钱妞有些听不懂余郎君说的,她不会要余郎君将此卡与她,难道说的不够清么。
瞥了瞥那卡,钱妞又道,“郎君误会了,奴所言为将奴用的卡与郎君,岂敢夺郎君所爱了。”
定是他说的不甚清,余郎君不再藏多年练就的手段,捏着钱妞的手,开口道,“小娘子乃鄙人心中所爱,若要去苏州,岂不是夺鄙人所爱了,求小娘子怜惜鄙人了。”
钱妞差点听傻了,她亦算见过风浪的。
两人今日认识,纵那喝花酒的恩客与小姐亦需做些表面功夫的,他这般直言,当真非戏耍她么?
虽感他出手之恩,可婚约之事已让她不敢随意说甚情了。
“郎君莫不是喝了酒,奴只当不曾听,郎君亦早些回。”
“再过数条街,有鄙人今夜所宿处,勿需早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