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鹄将钱婳口中的误会问清了,原来此事为那日与他一道至钱生婳风的丫鬟所做,亏的平时颇看中她的难耐了,忍着心内怒意,将那丫鬟唤了来。
此时,房内只素日最信之仆,待那丫鬟来了,白飞鹄懒的开口只让仆人审问的。
“那日,可是你将贺礼拿到钱家的?”仆人问。
“奴婢可是按你说的,不敢有丝毫慢怠。”那丫鬟辩道。
“你这小娼妇,我明明备的不是那物,又岂容你在鹄少爷面前随口污蔑,”仆人说着,又对白飞鹄道,“小的怎敢,求鹄少爷你明鉴。”
莫说御街的白家了,北市这边若有谁能懂他对红岫的心思,只眼前这仆人了。
白飞鹄将手边的茶端起来,缓缓喝了口。
仆人懂这是要再问话的意思,于是再不手软,将那丫鬟打了耳刮,骂道:“混账东西,如今容你开口自辩,已是鹄少爷的大恩了,你再敢不说实言,有你苦吃!”
那丫鬟捂着脸,用力推开仆人,径直走到了白飞鹄面前。
反了,反了。
仆人这边欲要再打这等放肆的东西,却瞧见白飞鹄的神情似不准的。
只的按这心内之气,见那不知礼数的贱婢意欲何为,若敢伤及鹄少爷,定要她脱皮的,这满院的奴仆有谁敢这般忤逆鹄少爷的。
“鹄少爷,当真不知奴婢为何如此么?”
那丫鬟说着又笑了,只眼中似有隐忍的泪水。
见白飞鹄不理,又道:“奴婢今日拼了这张脸,有些话亦要说的。”
“奴婢自幼伴着鹄少爷,虽不敢邀功亦有些苦劳与忠心的,可鹄少爷又将奴婢当作甚,不若那街边的野猫野狗了。”
“疯了,疯了,你可知在说甚话!”
仆人又伸手去拽丫鬟,只觉若由着其这么胡说的,定会惹怒鹄少爷的,这等贱人纵被打到脸肿亦咎由自取,可鹄少爷又怎容其编派的。
“退下,由着她说。”
白飞鹄将茶盏扔了出去,茶水飞溅,青瓷为片。
那丫鬟却不见丝毫畏惧的,“鹄少爷心悦谁,奴婢亦不敢奢求,只瞧着你开心,奴婢亦开心的。”
“你将那招摇之女携来府内,每日好生伺候着,不许她有一丝苦吃的,可那种良心被狗吃了的女人,又是如何待你的,奴婢瞧着心疼。”
“住口!”
白飞鹄最听不的旁人污蔑红岫的,纵出身淤泥之中,可他知道她是多么干净的姑娘。
只有他知,是以容不得旁人来污蔑的!
“奴婢偏要说,她走了倒好,城内那么多身世好的姑娘,谁都胜于她配鹄少爷你的。”
“可鹄少爷为甚要惦这那女人,又招惹三不像,奴婢恨她们!”
“奴婢不敢奢求什么,只愿伴鹄少爷左右,谁要你伤心,那她亦是奴婢的仇人!”
仆人听到此处,再听不得。
揪着那丫鬟向门口走,又捂着她的嘴,不许她再满口胡话的。
仆人懂忠心,却不知女人心,待被那丫鬟咬了口,又将其推在一旁。
白飞鹄默默看着这些,许久,开口与仆人说:“我这里已容不的她了,多与些银两将她赶出去。”
“是,小的这就去取银票来。”
“不要,鹄少爷不要赶走奴婢。”
那丫鬟哭着去抱白飞鹄,又被仆人扯开了,口内一直说道:“奴婢究竟做错了何事,只一心向着鹄少爷你,奴婢自知身份低微,可那女人难道出身贵胄么?”
“你错在不应说她。”
红岫在他心里为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