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完全进化找你算账吗？”

艾冉的声音很轻，除了她救助的肆仑和跟前站立的杼匀，再无人听见，同一时间，肆仑也极力配合艾冉，使劲从尸体堆里钻出。

“在黑崖渊下，我就跟你说清楚了，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账可以算，我只不过利用了你稍作修复，而你也正是因为我才得以进化。”

杼匀道。

“你确定只是这样？”

艾冉一边扶起肆仑，一边看向杼匀，“如果你不确定，我可以帮你确定。”

这只小雌性在说什么大话呢！

杼匀压着声音回道，“你有什么筹码这么跟我说话？”

艾冉定睛看着杼匀的那双眸子，仿佛在说：

我就撒谎了，你又能拿我如何？如今我才是站在他身边的人，从你黑崖渊离开他以后，他就不再是你的了。

“如果你记恨我黑崖渊底弃你而去，你大可不必用这种方式报复我，我的善良十分有限，我不会怜悯所有的生命。”

那些自己奔向死亡的性命，艾冉会以超越常人的冷静目送他们生命的最后一程。

“你住口！”

杼匀不许艾冉跟淅说话。

“我本就不是蛇兽族的人，即便你杀光他们，我也可同你一样，置身事外，我知道你从未将自己视为蛇兽族的一员。”

虽然淅未曾正眼瞧自己，但艾冉相信，他有在听。

“我叫你闭嘴——！！！”

杼匀开始发狂，不料艾冉轻声又道，“你确实适合流浪，你跟她，相配极了，你们早该相认了。”

“……”

杼匀一怔。

“……”

淅则握紧十指，眉宇紧蹙。

“你们确实高级，不过是高级的流浪者，你们不配拥有家园，也不需要家人，杀戮才是你们唯一的乐趣。”

艾冉抬头，望向远处的淅，乌眸泛着湿润的泪光，这一次，她终于对上了那双蓝瞳，但她再也没有期待。

因为她忽然发现，无关他们的关系是否不齿，但他们的信仰，毫无疑问是对立的。

“黑崖渊底，我欲与你划清界限，因为你的同伴告诉我，你级蜕之前是个什么样子，我相信那都是真的，因为你，确实恶劣。”

艾冉真的受够了这浓郁的血腥味！

“但你休要把你恶化的理由扣我头上，如果因我而起，你大可问问你的好同伴……”

“住口！”

杼匀向艾冉的咽喉伸出利爪……

随着一道呼啸的疾风，尖锐的指甲“咔嚓”一声，瞬间断成两半，淅无视身后错愕的杼匀，直面跟前的艾冉，“继续。”

“是她告诉我，你跟我是同一个父源。”

艾冉补充道。

她不是在告状，她是在跟这个男人做诀别。

“……”

杼匀一脸惊愕。

她可不管艾冉什么心思，但她这么做，无疑是在给她痛击！

杼匀万万没想到这小雌性竟然连这种事都能直接说出口，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难道她就不怕羞耻吗？！

“淅……你听我说……我……我只是……”

杼匀慌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