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娓生完火，掏出腰间的匕首。

“咔嚓咔嚓……”

她就近砍了一些竹子，然后利索地切开，一端削尖，将切块的猎物一块块串起，插在篝火边，开烤。

“在石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落杉忍无可忍。

但不管这家伙是出于好奇还是关心，阿娓都无动于衷，她只是做着她平时都会做的事。

“别像个哑巴一样！”

落杉怒踹篝火。

火星溅到阿娓裸露的皮肤，发出“兹兹”的响声，但她好像没有痛觉，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她起身站在落杉跟前，解开身上的兽皮，一动不动。

皎洁的月光打在布满淤青的身体上，说不出的刺眼。

“你干什么！”

落杉恼火道。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出气也好，需求也罢，反正她唯一有用的，就是这具肉体，关于食物，他并不在意，也从不讲究，生食同样可以嚼烂吞进肚子。

可当她真的变成一具听话的肉体以后，落杉又有种说不出的愤怒和浮躁，她越是配合，他越是激不起欲望。

并不是身体让落杉感到了腻烦，而是阿娓这种无声的抗拒，比之前的反抗，更让落杉抓狂。

“跟我说话！”

落杉大声命令道。

阿娓望着落杉愤怒的脸，目光呆滞，眼神没有焦距。

“你这是在挑衅我吗！？”

落杉质问道。

阿娓依旧不语，执拗地望着落杉，面对这张曾让她胆寒的面孔，她再也感受不到恐惧。

“你信不信我真的杀了你？！”

落杉咬牙切齿道。

“他们说我犯贱，我想知道，我到底能犯到什么程度，在你面前，我最没有尊严了，所以，我来找你了。”

阿娓终于开了口。

“你……”

落杉气不打一处来，“你是故意来折磨我的吧！我就知道你不会善罢甘休，你就是找了一个方式来报复我！”

“我不是石城的叛徒，我没有辜负小冉，是小冉违背了我们的约定，她答应过我的，帮我觉醒巫女的潜能，但她最后变卦了。”

阿娓仰头，望着天惩区的方向，不顾落杉说的还是吼的，她都若无旁人地自言自语。

“她叫我去帛楼露台，却说我不配成为巫女。”

阿娓声音哽塞。

“我没有推小冉下去，是小冉自己跳下去的，真的不是我，但很多人都看见了，都认为是我跟小冉发生了争执，一怒之下推了她。”

阿娓的头缓缓地落下，看到脚上的血泡才知道自己受了伤，她离开石城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即仓促又狼狈，就连鞋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丢了。

问题也不大，反正她也感受不到疼痛。

“我怎么可能伤害小冉呢，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伤害谁都不可能伤害她……”

阿娓至今都理解不了艾冉的做法。

“是小冉撒谎了……”

阿娓喃喃道。

“我信你。”

落杉道。

“……”

阿娓一怔。

这个伤害她最多的男人，竟然在她被全部人都不信任的时候，成了唯一站在她这一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