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说。”
“城东林记粮铺你知道吗?那边米没涨价,你去看看。”
“真假?那米是不是有问题?”
“不不不,没问题,新粮是新粮的价,旧粮是旧粮的价,价格跟去年的都一样。”
“林记,是去年给景州捐粮的林记吗?”
“正是呢,良心店,不过买的百姓多,你得早点去。”
“那我等会把东西放下就去看看。”
两个菜农交头接耳说着话,不快不慢地走到了京城东菜市口。
菜市口的大门碑一点一点地出现在视线中。
“诶,老李,你看那门碑上是不是挂了什么东西?”
“哪呢?我看看!”
两个菜农站在门碑下抬头向上往,头顶上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微微摆动。
“啊——死人了!”
“死人了!”
这一声惊叫,将整个京城彻底惊醒。
太阳跳出整个山头,浓雾慢慢驱散。
菜市口的门碑地下已经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不管什么时候,看热闹的人永远都在。
顺天府的人正拿梯子,想办法将门碑上悬挂的人解下来。
“诶呀呀,那不是那个宋大学士的儿子宋淳之吗?”
“就是那个骗取功名的宋家吗?宋家全家不是下大狱了吗?他怎么在这。”
“宋家抄家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的茶寮里,抄家那天,这宋淳之逃了,逃出来了。真是奇了怪了,吊那么高,没气了吧。”
“诶诶诶诶,下来了下来了!人放下来了,好像还没死。”
“你们看,他脖子上挂的什么呀?”
“是牙齿,带血的,我天,这么多牙齿,那得撬了多少人的嘴呀!”
“额,现在看得我牙疼。赶紧走,走,不看了。”
顺天府的衙役上前查验了一下,地上那人正是宋家逃犯宋淳之。
应是口中的牙齿被人生撬,导致晕厥,后又被悬挂一夜,还有一点气。
衙役对宋淳之死没死不感兴趣,只要抓住了逃犯就是大功一件。至于宋淳之为何被人吊在门碑上,那是府尹的事,跟他们没关系。
衙役将看热闹的人驱散,抬着人离开了菜市口。
不一会,菜市口恢复了往日的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