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墙壁全都是惨白的，住在这里的人的脸色也全都是惨白的。

比如秦妩。

从病床上醒过来，秦妩第一时间打量周围，在看到李各的脸后，她又重新将目光收了回去。

“你醒了？”

李各手里拿了张病历单。

面色看起来有点为难。

“谢谢你，医药费多少？我还给你。”

秦妩已经掀开被子，抬脚打算往床下走。

却被李各一把拉住。

“你……”拦住秦妩之后，李各磕磕巴巴，连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

“发生什么了吗？”

秦妩脸色奇惨无比，眼神也全无声息，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你……你病历…”

李各犹豫许久，还是将手里的病例递了出去。

秦妩接过病例随手一翻——

心衰。

怪不得这些天她的心脏那么难受，怪不得她走着走着就全身汗流浃背，原来真的出问题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秦妩的脸色一点变化都没有，甚至比刚才更平静了，眼里也依旧是一片死灰，并没有更绝望下去。

“医生说你这个病情很严重，需要住院观察，通过手术治疗，严重的话可能要移植心脏……”

秦妩点了点头，随手将这份病历扔进了垃圾桶。

“我知道了，谢谢你。”

说着说着，秦妩已经走下了床……

“医生说你要住院，你这是要干什么？”李各愣了，被秦妩的动作给吓愣了。

“没必要了。”

秦妩摸着自己心脏处，一点反应都没有。

也只是知道了而已。

“为什么没必要？你还这么年轻……离开了陆寒年，你的人生会越来越好的。”

李各情急之下口不择言。

“你知道我是谁？”秦妩顿时转头。

马上就又萎靡了下去，因为她的病历本上写着她的名字。

“我……”

李各再次口吃。

“总之，今天谢谢你了，这是我的名片，治疗费统计出来后，直接打我电话就好了。”

秦妩跌跌撞撞，再没有给李各一点回答和解释的机会，就这样踉跄着走出了医院。

面前的道路一片宽广，可是秦妩眼里却再也没有路了。

她没办法把两个孩子带回来。

不管她怎样折腾，不管她怎样鱼死网破，不管她怎样拿命相搏，一切也全都失去了。

秦妩缓缓地走回了公寓，轻轻地关上了门。

……

天色还没放暗，秦妩就已经躺在了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的头紧紧蒙住。

等到她再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她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打来电话的人是杨娜娜。

“秦小姐，你之前留在寒年别墅里的东西，还是过来取走吧，毕竟，别墅地方这么小，根本放不下。”

杨娜娜睁眼说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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