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年才刚刚推开会议室的门，就听到了这一句。

陈述这件事的是先前被陆寒年提起白大褂领子的那位老专家。

这位专家一看到陆寒年进来，立刻傲气的将自己的头转向了一边，不去看陆寒年。

陆寒年当然也没理会他，直接走到了凉臣旁边。

“有进展了？”

凉臣坐在主位上，面前摆着零零散散的各类医学文件，面前的电脑也同时开了多个网页，可不管怎样搜索推敲，就是找不到类似的病例。

凉臣摇了摇头。

“我们本来以为秦小姐不过就是心脏衰竭，那个病其实挺好治的，可是后来我们发现秦小姐身上的症状好像跟心脏衰竭不太对口。”

“对，我们猜测这可能是一种全新的病，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方案产出。”

陆寒年眉头皱了皱，似乎在沉思，又似乎是在生气。

“那小妩应该怎么办？”

沉默许久，陆寒年只问出了这一个问题。

“嗯……因为秦小姐的病是我们首次发现，所以在临床上没有什么其他治疗方案可以参考……所以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可能用我们觉得对口的药……”

医生说的很勉强。

“所以你们是要把小妩当成个试验品？万一失败了怎么办？小妩就要白白丧命？”

陆寒年的怒火噌的一下冒到了头顶上。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了。

“那我要你们这些废物，还有什么用？看着你们怎么把我最爱的女人治死吗？”

凉臣轻轻的摇了摇头。

“不排除这个可能。”

说出的话让陆寒年更火冒三丈。

尽管他说的是事实……然而这话也太扎心了吧？

“好。”

陆寒年冷眼看着一会议室的专家，突然之间冷笑了一声，转身就想往外走。

“你要去哪？去找更好的专家吗？”

凉臣及时拦住了陆寒年的脚步。

陆寒年没有回头，凉臣自顾自继续往下说：“你知不知道在这个会议室里坐着的，全都是世界顶尖的心脏专家？你再也找不到第二批这么专业的人了！”

说到这儿，凉臣轻轻的叹了口气：“为了秦小姐，我早就已经把我能联络到的专家朋友全都请了过来。”

陆寒年愣了。

怒火突然之间消了一半。

“在医学上，如果出现了一个全新的病例，那我们也没办法，我们只能本着自己的道义摸石头过河，我们会尽全力救治秦小姐，但是结果，谁都无法保证！”

凉臣的一席话说完，整个会议室似乎连呼吸声都没有了。

陆寒年极其困难的转了转头。

“所以，情况就是这样！陆寒年，我就问你，治还是不治！”

陆寒年似乎突然走到了一个岔路口。

他活了这么多年，经历的变故，大大小小不计其数，几乎没有哪次变故能让他动容至此。

现在的陆寒年仿佛看到面前一片黑暗。

他不知道面前的哪扇门能够推开看见光明。

其中一扇门背后必定是死路，秦妩绝不可能不进行治疗。

可如果另一扇门也是死路呢？

那样会不会加剧秦妩的痛苦？

陆寒年张了张口，这短短的几秒钟，他活得极其艰难。

“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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