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晚晚心道不好,孩子可能知道了什么。
她伸出手,摸摸陆乐乐的小脑袋:“在想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和姐姐说说。”
陆乐乐睁大眸子,由于用力,那眸子睁得有些吓人:“姐姐,你告诉我,我妈妈……是不是不在了。”
洛晚晚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她还是知道了。
洛晚晚说不出任何能安抚孩子的话,白天时,警方就通知了他们要去认领尸体,现在这个时机……
陆乐乐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我想见妈妈……”
洛晚晚心一沉,抬手按了按陆乐乐的肩膀:“我知道了,我们这就去见妈妈。”
车子一路飙到警局,之前那两名找洛晚晚做笔录的警察没料到她会带孩子过来。
一女法医见状,说:“你怎么把孩子带来了?让孩子怎么见她妈妈最后一面,该吓到了。”
洛晚晚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似乎不对,歉意地笑笑:“我知道,但孩子还是吵着闹着要见,我想,还是让她见见吧。”
女法医叹息着摇摇头:“好吧,你们跟我来吧,但是就别让孩子看妈妈的脸了吧。”
洛晚晚点点头,询问陆乐乐:“好不好,乐乐?妈妈的脸不能看,说怕你见到了以后做噩梦。”
陆乐乐抹着眼泪,沉沉地“嗯”了声。
停尸房外,女法医和警察们站着,看着里面的情形,吁叹着一声又一声。
“妈的,这都叫什么破事?”女法医一抹下巴,气急败坏地说道。
警察蹙眉:“这余媚死得也太凄惨了。这究竟是有多大的仇,才会下这样的狠手。”
女法医吐息:“这样的人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停尸房内,洛晚晚还是第一次见到余媚,并且是以这样的形式。
她也不敢掀开白布下面遮掩的是怎么一副受到创伤的面孔,更不要说孩子了。
她抱着哭得泣不成声的陆乐乐,一遍又一遍地安慰:“没事没事,我们不哭不哭,哭得多了,妈妈会伤心的。”
陆乐乐只是一个劲儿地喊妈妈,几次推搡洛晚晚,险些挣脱洛晚晚的拥抱,掀开尸体上的白布。
外面的女法医和警察见状连忙冲进来。
洛晚晚摇摇头,抱紧陆乐乐:“乐乐不哭了,妈妈见到你这样会很难过的,我们就去摸下她的手好不好?”
陆乐乐扁着嘴,泪汪汪着一双眼,点点头。
洛晚晚与女法医相视一眼,女法医走过来,与警察一人按着一头尸体的白布,预防陆乐乐再一次将白布掀开。
陆乐乐这次没像刚刚那样冲动,而是凑到余媚的手边,捧起她的手,在脸上蹭了又蹭,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妈妈,妈妈……”
女法医也是做母亲的人,见不得这种情形,握着白布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蓦地,陆乐乐突然止住哭声,说了一句令在场人都惊愕的话:“这个人,不是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