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飘荡着，手下的节律与力度也渐渐放缓放轻，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突然就被抓住了手，还来不及躲藏自己坦露的目光，便闯入他那双如墨般的眸子里。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南司诚已经坐直了身子，一脸倦意地盯着她。

她有种被抓住小辫子的窘迫，登时烧红了脸，不过室内光线很暗，根本分辨不出，想抽回手，可又觉得他的掌心温暖的让人留恋，喏喏地低下头，“二哥，你是不是有很多烦心事，能不能对我说说呢？我可能帮不上你多大的忙，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个树洞，把那些不开心的事情都倒出来，我保证谁也不会说。”

南司诚抓着她的手，像是在玩一个好玩的东西，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摩挲过去，在车上那一瞬间明白的道理，到了此刻他又迫不及待地催促自己忘了。她确实长大了，很想替他分担一些责任，可是他舍不得，就像现在他舍不得放开她的手一样，明知道这样对她不好，可就是控制不住。

那些肮脏的，不堪的，黑暗的算计都让他来面对，让她永远做一个小姑娘，只要安安静静地读书，画画，旅行就好。

“也没什么，集团大大小小的事务事无巨细都要有人管理，难免会心烦，我静一会儿就好了。”他终是松开了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这一年好好学习，等高考结束，二哥送你出国。”

“出国？是家里商量好了吗？”黑暗中，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抖动。

他的话让她陷入恐慌，担心出国的决定是家里人早就商量好的，二哥不过是提前给她透露了消息。

“不是你家里，是二哥觉得国外的大学更适合你，你想出去看看吗？”只要熬过这一年不出意外，他完全有把握明年将她送出国，只要离开了，诗家那个牢笼再坚固，也有办法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