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暻辰垂目看了一眼白嫩纤长的手指,安抚性的拍了拍。
“此事说来也是巧合。”
肖暻辰三言两语把事情经过交代清楚,隐去了自己与东寒先生的关系,着重强调了苏府有人请东寒先生炼制凤尾丹一事。
苏千瑶越听越惊心,“所以你的意思是,苏府有人用我母亲的妆屉去当铺换钱,然后再找上东寒先生炼丹。”
“不错。”
苏千瑶抿了抿唇,这府中什么人能够拿到本属于自己母亲的首饰,答案只有一个。
“原本以为教训了她们一顿能老实些,没想到还敢做出如此猖狂的事情。”
秦嬷嬷捧着翡翠步摇直落泪,“这些可都是夫人的嫁妆啊,没想到竟是被人拿去当铺换钱。”
绿竹也是怒不可遏,“小姐,咱们这就去找老爷评评理!”
苏千瑶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如今我们只有一盒首饰而已,并无实质性的证据。就算闹到爹爹面前,未必能让大夫人和苏妍珊受到应有的惩罚。”
“那要怎么办?难不成就眼睁睁的看着大夫人她们用夫人的首饰换钱吗?”
苏千瑶看向秦嬷嬷,“嬷嬷可还记得母亲当年的嫁妆有哪些?如今都存放在什么地方?”
秦嬷嬷道:“夫人当年出嫁到苏府的时是有一个嫁妆清单的,包括老爷所赠的金银珠宝,老奴都有详细的备注。只是后来夫人图遭变故,老奴无力看护这么多银钱,才被大夫人钻了空子都侵占了去。”
苏千瑶当即道:“烦请嬷嬷把单子找出来,我日后有用。还有,我爹可有什么特别在乎的东西?”
秦嬷嬷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实说道:“还真有!老爷年轻时是个武痴,夫人在他三十大寿当日送了一柄玄铁制成的“赤霄剑”给他。老爷将其视若珍宝。小姐,你问这个做什么?”
苏千瑶狐狸似的眼眸轻轻转动几下,狡黠一笑。
“既然苏妍珊这么缺钱,那我就多送她一些。”
……
第二日,东寒先生亲自乘车前来苏府。得知有从京城来的贵客登门,苏洪轩亲自出面迎接。
“想必这位便是苏老爷了吧,久仰大名。”
苏洪轩刚至正厅,便瞧见一名身着灰色衣衫,发髻高悬的中年男子正朝自己行礼。此人身量单薄,面容也略显憔悴,只有一双眼睛亮的惊人。宽大的衣衫挂在他身上晃来晃去,随意都有一副要乘风归去之感。
苏洪轩收回目光,还了个礼。
“不知贵客驾临,有失远迎。还请先生莫怪。”
东寒先生呵呵一笑,“苏老爷太客气了。”
两人相继入座,苏洪轩一边品着茶水一边打量着对方。他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这么些年在外行走时结识的人物上门拜访,但如今看来却似不像。
“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东寒先生闻言放下茶杯,略显疑惑的看向苏洪轩。
“苏老爷不知我身份?”
苏洪轩疑惑更深,“我们认识?”
东寒先生这才起身再次拱手行礼,“是在下唐突了。鄙人东寒,京城人士,曾是一名炼丹师。”
此话一出,苏洪轩看东寒先生的眼神都不一样。
“炼丹师!?”
东寒先生笑了笑,“曾经是,如今已经封炉不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