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岑香余光瞄了一眼黑漆漆的夜空,见信鸽的影子都看不见了,这才笑着回答,“臣妇不过是睡不着,所以来院子里走走。”
“哦。走着走着,顺便再放只信鸽?”
岑香咬牙否认,“什么信鸽?苏姑娘莫不是眼花了。”
此话一出,赵尔阳却忍不住朗声斥责。
“香儿!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你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面对赵尔阳,岑香脸上终于闪过一丝慌乱之色。
“老爷,妾身,妾身什么都没做啊。”
“你还不承认!刚才我与殿下一直都在院子里,你先是和那吴春见面,随后到写信送走,我都看见了!”
“什么?”
岑香吓得脸色铁青,双腿发软。若不是常年当内应的丰富经验撑着,此刻怕早已瘫软在地上了。
“老爷,老爷冤枉啊!”她扑过去抱住赵尔阳的胳膊大哭起来,“妾身与那吴春并无私情,见他也不过是想让他帮我采买一些东西。老爷,妾身从来没有背叛过您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和那吴春见面,不是为了商讨逍遥帮的事情吗?”
“逍遥帮?什么逍遥帮?吴春不是潇然药铺的伙计吗,怎么会和逍遥帮有关系?”
“你!”
啪!啪!啪!
苏千瑶一边鼓掌一边走出来,“县令夫人真是厉害,被抓了现行还能枪舌如簧,难怪能在县令府做十几年的眼线。”
岑香咬牙,“苏姑娘这是什么意思?什么眼线不眼线的,我可听不明白。”
苏千瑶微微俯身,自上而下打量着她的眼神。
“夫人说自己见吴春是为了让他采买东西,请问是什么东西是夫人不能光明正大去药铺购买的,非要半夜私会一个伙计让他去做?”
岑香眼珠一转,“苏姑娘尚未婚配,自然不了解闺房情趣的东西。我好歹是县令府人,哪能亲自去买。让吴春帮忙采购,也不过是看中他为人老实嘴巴又严。”
此话一出,赵尔阳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住口!粗鄙之语,怎能在殿下面前提及!”
岑香撇嘴,“是苏姑娘咄咄逼人在先,妾身为了清白只能如实回答了。”
“呵。”苏千瑶冷笑一声,“那敢问县令夫人,您半夜又是在给谁送信?”
“妾身父母不在钦州,妾身不过是深夜思乡心切这才送了封出去,苏姑娘这也要管吗?”
苏千瑶笑着拍了拍手掌,便有人小跑着过来,将一只被箭射下的信鸽送到了她面前。
“不知夫人送的可是这一只?”
看着眼前血糊糊的信鸽,岑香眼前一黑,下意识伸手去抢。
“还给我!”
苏千瑶闪身避开,仍由岑香扑倒在地。
“县令夫人不愧是大户人家出身,字迹清秀用词华丽,只是这内容,却是和思乡半点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