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儿和葐子连称是,便各自回到了马车上,也不管后面还没来得及走开受伤在地哀嚎的人。
的确,蜜儿和葐子下手还是太轻了,且有戏弄他们的意思,不然躺着的就不是受伤的人,而是尸体了。
史臻祥的那般言论阐诗琯在马车中自然是听得的,见史臻祥又回到马车上,忽然觉得他很陌生。
虽说之前自己也没少被他恐吓掐脖子,可终究只是吓唬吓唬,他也没能把自己怎样。但刚刚的那种威压她也感受到了,里面确实是蕴含着杀意的,身上充满了肃杀感,让人不敢亲近。
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
正想着,忽听到:“想什么呢?”
阐诗琯道:“你教我武功吧!”
“哦?”史臻祥挑唇,“为何?”
“我总不能一直被你保护着,倘若下次遇到这样的事,你又不在我身边怎么办?”阐诗琯瘪嘴道。
“我不是叫蜜儿特训过了吗?”史臻祥道。
“啥?”阐诗琯嘴巴张得老大,“就那特训有什么用?特训挨打和逃跑?”
“能跑就可以了!”史臻祥道。
阐诗琯委屈道:“我都这样了怎么跑?”
史臻祥瞥了她那条腿一眼道:“所以下次就不要耍那小聪明,我司空见惯的,别人也会趁机捣鬼,你要知道学武是很苦很累的,蜜儿和葐子都是从小就开始练的,才有今天的成就,你要修炼可要比他们难上一倍,且要天天修炼,非一日两日可成。”
“我不怕苦!”阐诗琯赶紧表态。
“那便等你腿好了之后再说吧!”史臻祥道。
马车又行了一段路程,终于有了人烟,且天色已晚,便到附近找了一间破庙休息。
庙内供奉着几尊菩萨,却因年久失修变得有些破败,本是威严庄重的,现在看来却有些可怖起来。
阐诗琯见了马上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又被怜儿扶着行了一礼。
蜜儿见她这模样倒是觉得好笑,“你这样无法无天的人还信菩萨呢?”
“举头三尺有神明,我自是信神明的,且我并非无法无天,只是不拘束缚而已,这菩萨金身破败成如此模样,怎能不让人心寒,倘若我完成太后懿旨,定然会重修一番。”
说话间,怜儿忽然一声惊呼:“菩萨显灵了!”
春风道:“你就别添乱了,佳人的心是好的,想那菩萨也会感激,必定会保佑佳人,你又大呼小叫起来。”
“真的!”怜儿面色苍白,抬头看着那菩萨的眼睛,“它……它刚刚流泪了。”
众人并不太相信,可见怜儿神色也不像胡说,便朝那看去,菩萨塑像眼睛处确实有水痕。
史臻祥朝葐子使了一个眼色,葐子便飞升而上,细细查看了起来。众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葐子的查看结果。
葐子飞身而下,道:“可能是天气潮湿所致,泥身上渗水,看来这金身是该重塑了。”
葐子也叹道,“好歹是一个菩萨,既立了这庙就应该好好供奉的。”
“此事等咱们的事了解之后再说的,去找找有没有休憩的地方。”史臻祥道。
这时蜜儿过来说:“刚刚转了一圈,里面倒是有一间小室,应是这庙宇的侍奉者所处之地,还算干净,收拾一下便可。”
怜儿便和春风去收拾了,只是从进了这寺庙便透着一种古怪,虽然葐子给了合理的解释,却仍是心中敬畏,两个小丫头又年纪极小,有些害怕。
小室内的东西都不敢乱碰,唯独将那床收拾了一下以便阐诗琯休息。
“啊!”忽然怜儿又是一阵惊叫。
蜜儿忙进去,问:“你又叫个什么?”
便见怜儿指着一处不敢动弹。
蜜儿走进一看,原是一缕长发由绢子包裹着放在席下。这怜儿抖动席子的时候,不小心将那绢子抖来了,里面的头发自然散落。
蜜儿细细瞧了瞧,那绢布是上好的料子,上面绣着精致的梅花,想来她的主人应是一个大户小姐,但这绢子包裹这一缕头发又着实古怪。
她便将那头发收了,不叫怜儿她们声张,出去只回说,怜儿见到了一只老鼠。又调侃阐诗琯怕不怕。
阐诗琯道:“不过是老鼠儿已,我这么大的一个人还会怕那么一只小小的老鼠吗?来一只我灭一只就是!”然后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又道:“里面收拾好了吗?收拾我这就进去了!”说罢便拄着拐杖进去了。
蜜儿依旧什么也没说,葐子却不禁狐疑起来,他与怜儿是同乡,小时候还一起捉过田鼠,所以她是不怕老鼠的,若说是老鼠,那声尖叫是春风发的还可,却是怜儿,着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