阐诗琯无精打采地洗了把脸,坐回梳妆台,怜儿给她梳妆。
怜儿笑说:“叫你早些睡吧,现在开始没精神了。”
阐诗琯惊呼:“我睡的还不早吗?”想想以前刷剧经常刷到半夜两三点不睡的。
怜儿撇嘴,“是比昨天早了一点点。”
很快梳妆完毕,怜儿便问:“今天是画什么颜色花钿?”
“红色吧,你都说我没精神了,那就画一个活力一点的。”
怜儿马上备上了七色流光,阐诗琯拿过一支毛笔沾染“江花脱晚红”在眼下画了一朵梅花,又拿来一支勾线笔沾染黑色在中心位置勾勒出花蕊。
这颗痣虽然不会平白再长出痣毛来,但毕竟是凸起的一颗痣,且中心位置还保留痣毛的根,但在阐诗琯如此勾勒之下,那花钿变成了立体画,栩栩如生。
哪怕怜儿已经见识了许多次了,仍赞不绝口,“小姐画的真好看。”忽又调笑道:“小姐你说你这拿毛笔写不了字,可化起妆来却是一绝!”
“爱美是人知天性,写字就不一样了,你也别笑我,教了你这么久还是每个长进,过来,我给你画!”
怜儿便坐下,阐诗琯拿水将怜儿原本的妆清洗了,毛笔沾染“青萝拂行衣”,就要在她的额间作画。
怜儿忙道:“不可!小姐这染料来之不易,怎可浪费到奴婢这。”
阐诗琯脸色一板道:“我的丫头怎么不配,以后这青萝拂行衣只有你能用,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除非得到你的允许。”
怜儿投来一个无比感动的眼神,眼泪汪汪的,要知道阐诗琯寻回这七色花制成七色流光之后,太后那里也不过是一样送去了葫芦那么大一点的一小瓶,其他人也不过只有牛眼睛那么大的一瓶,颜色还是随机发放的,上次紫佳人和蓝佳人又得了一瓶已经是天大的恩赐,而阐诗琯直接许下这青色唯有她能用,这究竟是多大的殊荣啊!
“好了,好了,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要爱上你了可怎么办?”
阐诗琯调笑了一句,怜儿脸色羞红,“小姐又拿我取乐了,今日处罚表妃的旨意就要下来了,咱们一定要盛装出席。”
阐诗琯刮了怜儿的鼻子一下,“丫头,你学坏了呢!”
怜儿嘟嘴:“不然!”眸中闪过一丝狠戾。
除去自己受的苦还有侮辱,阐诗琯也受了不少罪,尤其是自己竟然把名节都丢了,无论三年后如何,现在走到哪里她都有一个与人私通的闲话,更是丢了阐诗琯的脸面。
“好好好!”阐诗琯笑道,“那咱们就等旨意下来,去落井下石啊!”
说笑间,早膳已经送了过来,自甄南勘成为了阐诗琯的徒弟之后,这早餐的花样也多了起来,尤其是卖相可不知提升了多少倍,光看着就赏心悦目。
今天的早膳是小笼包配红枣粥,加上绿油油的菠菜配菜,阐诗琯食指大动,尤其是这小笼包的馅竟然是蟹黄馅的,看来是姒家的海鲜到了,阐诗琯很没出息地吃到了撑。
在后花园溜了好半天的弯才消两分食,这时秋霜急急跑来道:“佳人,皇上有旨,快些回去吧!”
“嗯?这么快嘛!”她还以为是处决表妃的旨意到了,便屁颠屁颠地回去了。
宣旨的是皇上前两天新换的小太监,乖是乖了点,但总是不够沉稳,因见阐诗琯不在,已经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这边看到阐诗琯回了,也没说让阐诗琯准备准备就宣了旨。
阐诗琯一阵发愣,原来她等来的不是表妃的处决,还是自己的加封,这无缘无故的,自己就变成琯嫔了?先前不是说要三年后再册封吗?
阐诗琯惊愣了半天没有动弹,怜儿忙低声叫了一声:“小姐。”
阐诗琯这才回过神来,忙道:“谢主隆恩。”接了圣旨。
那小太监松了一口气,便要走,怜儿道:“公公吃杯茶再去吧!”
那小太监一听说有茶吃,眼神一亮,接着被春风领了去。
阐诗琯拿着圣旨仍然有些蒙圈,“这是怎么回事?我这本来是想要看表妃笑话呢,怎么等来的是自己的听封?”
怜儿道:“小姐糊涂了,若是给表妃的旨意怎么会下到咱们这来?”
阐诗琯一拍大脑,可不是吗?
那边那小太监吃了茶走了,春风给他送了出去,便急忙走来道:“已经给佳人打听清楚了,呃,不对,现在应该改口叫娘娘了。”
“你倒是嘴甜,说说吧,怎么回事?”阐诗琯问。
“听公公说,原是九王爷提出来的,好像还费了挺大的劲儿呢!”春风风回道。
阐诗琯眉头一皱,嘟囔道:“九王爷的主意,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