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瞪了他一眼,老吴立刻闭上了嘴。可阐诗琯还是从他只说了一半的话语中察觉了什么,感情他们三少爷也要造反?
老吴自知失言,便找了一个话头,“谢谢这位姑娘的援助,另外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老吴拱手请求,阐诗琯忙将他搀起,“但说无妨。”
“是这样,那三个孩子受了极大的惊吓,只怕将他们安顿了,也无法获得新生,我们都是粗人,不知该如何劝导。”
“好说。”
老吴便带着阐诗琯来到一个尚未烧到还算良好的土屋。
三个孩子一见到生人他们目光躲躲闪闪,躲到老陈身后,估计是留下了很严重的阴影。
阐诗琯一时感慨万千,从这个村子的规模来看,少说也有几百人,到最后只剩下了这三个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大约十一二岁,另一个八九岁,最小的是一个女孩,只有五六岁。
看到他们的模样,阐诗琯的眼圈又红了,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们。
她正想着该如何安慰,忽然看到那个最大的孩子眼中闪过一丝仇恨的目光,她飞快地跑了出去。
老陈和三个孩子接触的时间最长,已经对三个孩子有了些了解。他忙道:“阿护,姐姐是好人……”
他以为是阿护凌厉的目光吓到了阐诗琯,可他的话音还未落,只见阐诗琯又跑了回来,她拿着一把木剑送给了阿护。
“这个是姐姐没事练功时用的木剑,你是哥哥,这个送给你,你也要好好练功,保护弟弟妹妹,保护家人,为自己的亲人报仇!”
阿护看着那木剑着迷,重重点了点头。
阐诗琯又拿出一个木盒送给了另外一个男孩,“这是一本医书,你要学会上面的知识,治病救人。”
男孩有些怯弱,还是接了。
最后阐诗琯从自己的头上拿下一支发钗道:“这个送你,女孩子就是要美美的,当然如果有人胆敢伤害你,你就用这个发钗狠狠的刺他!”
女孩点头,也收下了礼物。
阐诗琯道:“已经发生了的注定无法挽回,可从今以后,命运却掌握在你们自己手里。”
三个孩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目光中多了一份坚定。
天明,阐诗琯也要离开这个地方了,她对老头道:“丐叔,你不送我了吗?”
老头这才反应过来,“我说你怎么一定要陪老头子我走这么一遭?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阐诗琯嘟嘴,“哪有,我也是出钱出力了的好吧!”
还真是,老头有些无语,只好说道:“好吧,那老头子我就送你一程。”
老吴始终没有搞明白阐诗琯是什么来历,云将军似乎很重视她,却又好像故意瞒着她一些事。他搞不懂,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三少爷那边……”
老头道:“有缘再见吧!”
阐诗琯又开始迷糊,忽然警觉起来,那老吴不是也要把自己抓去给三少爷当媳妇吧!
阐诗琯一激灵,对着老头道:“丐叔快走啊!”
老头无语,“你慢点,我这笨驴能撵上你那宝马吗?”
说着跨上毛驴便是追,老吴在后面一看,不由得惊呼:“老陈老陈,你快过来,你看那马是不是三少爷的?”
老陈瞥了一眼道:“大惊小怪。”
阐诗琯一口气跑出好几里,才停了下来,等着老头慢悠悠的跟了上来。
老头调侃,“跑那么快干嘛?放心,不会抓你去给三少爷当媳妇的,你和他呀,是注定的。”
老头又开始玄乎起来,阐诗琯懒得理他,一路朝京城而去。
过了黑风崖,老头忽然停了下来,“送君山里终有一别,咱们就此别过吧,日后再见!”
“啊?”阐诗琯一愣,“你不随我一同进京吗?”
她拐老头跟来,可不是叫他保护自己的,而是想给他一些封赏,可老头却不走了。
老头道:“你这个鬼丫头打什么主意当老头真不知道啊,老头跟你来,是怕你一路上再遇到什么危险,可不是贪图你的什么荣华富贵。”
接着老头又开始唱起了古怪的歌谣,“是荣华,非荣华,荣华散尽才荣华,成富贵,败富贵,富贵去了真富贵,天命女,顺天命,天命劫数仍天命。女娃,回去小心,咒可破,心不能破!”
阐诗琯眉头一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唱词看似谈荣华富贵,却又像自己的判词,这还真是一个古怪的老头,深不可测。
看着老头走远,阐诗琯也出发踏上回京的路。
皇宫,御书房,皇上看着堆满书案的奏折脸色铁青。
“又是弹劾又是弹劾,难道他们半刻都等不得吗?”
“皇上……”
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皇上看去,却是苟来羌来了。
“你好了吗?”见了他,皇上神色复杂。
“好些了。”苟来羌道,他淡淡地瞥了一下地上的奏折,微微皱了下眉,他很想为九王爷鸣不平,但他却忍住了,再次抬头扬起淡淡的笑,“琯妃娘娘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