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般地揉着她的心口,说些“阿娘最疼我,怎会舍得骂我”“若能叫阿娘不生气,便是打我两下也是好的。”的话来。
明夫人怎抵挡得住女儿的这番撒娇,一时绷不住便笑了起来,为解心中残存的一点气恼,扯过她狠狠地拍了两掌才算作罢,不过片刻便是笑闹在了一处。
门外弯刀侍立在门口,只听见屋子中笑声传来,心中还有几分疑惑,大小姐如今这般乖巧懂事,竟能哄着夫人了么?可听着笑声爽朗,不似作伪,倒是也笑了起来,转身下去叫人做些膳食上来。
明玥腻在母亲怀中撒娇了一阵儿,这才抬起头来道:“公主殿下可曾迁怒母亲?”
明夫人嘴角轻轻漾起一个嘲讽的微笑来,“此事并非因我们而起,公主殿下并非无理之人,自不会如何。”
“那俞家呢?”明玥低声问道。
“俞家心中自有不甘,可与我们有什么干系,若非她们主动招惹,怎会落得如此下场?况且公主殿下已保全了玉琳郡主的颜面,俞家若是想闹将出来,也不过自己打脸罢了。”明夫人淡淡地抚摸着袖口边的刺绣,冷声道。
今日在宴饮之上,玉笛和管事嬷嬷还有玉琳郡主身边的侍女同来报信,俞夫人当即便有些不快,可庆和公主什么也没说,只待男眷晋见过后才将两人叫到一处,说明了缘由,虽然当事人不在,可到底丫头们都在,一人说了一遍,虽不甚清晰,却也明白了大概,庆和公主只叫人赏赐了玉琳郡主和明珊好些东西,将事情利害晓说明白,又将过错揽在公主府上头,俞夫人自不好寻庆和公主的麻烦,有公主在,俞家自也不好入宫告状,叫皇帝责罚,明家吃了亏不假,明夫人却也未曾多说什么,如此便也作罢。
只是可以明确的是,俞家与明家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明夫人隐下许多话没说,只转头告诉明玥,“回头你将东西与珊儿送过去,她受了惊吓,要好好休养,便不必前来请安了。”
明玥点头称是,与明夫人一同用了晚膳过后这才转身回了拂剑轩。
玉笛早已收拾好了床褥,见她回来,这才舒了一口气,见她神色轻松,想来夫人并未太过责骂她,心中便高兴了不少,兴冲冲地同她讲了离去之后公主府的情形,三人说笑了一会儿,便又歇了下来。
明珊此番落水受惊,着实是病了好一段日子,凝紫斋中日日都是药香味,明玥前去看望的时候,瞧着面色都不若先前红润,身形也瘦了一圈,衣裳穿在身上亦是空荡荡的。
她眉头一皱,“怎么不好好吃饭?”
一旁杏雪惭愧地低下头来,低声道:“姑娘夜里总是梦魇,总也睡不好,白日里便没什么精神。”
“怎么还是梦魇?”明玥皱了皱眉,望向明珊,“可是药不管用?”
明珊抬起脸来,素来温暖明媚的脸颊上此刻多了几许苍白和虚弱,惭愧一笑道:“叫长姐担心了,都是我没有用,便是这点事也缠绵了如此之久。”
明玥见状,叹了口气,上前握住她的手低声道:“你要放宽心,好好养身体才是,这天气愈发冷了,要是下雪了我怎么带你打雪仗?”
明珊禁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脸颊上倒是多了几分红晕,杏雪在一旁见状倒是多了几分笑容,道:“要是三姑娘和大小姐能住一处就好了,病也好得快些。”
闻言两人皆是一愣,明玥满脸诧异,明珊却是一脸迷茫,随即沉下脸来低斥道:“杏雪,胡说什么?!我这一身病气,若是过给了长姐可怎么好?”
杏雪讪讪地低下了头,明玥倒是愣怔片刻笑了起来,“也好,我身体好得很,极少生病,你来与我同住若是好得快,也未尝不可。”
此言一出,折柳和玉笛却是一惊,说实话,用私心来讲,她们两人自是不愿意,虽说明玥身体极好,可这般天气,若是一有个不小心可怎么好?
再者说……折柳抿了抿唇,不知怎地,她总是对明珊小姐有些疑虑,可到底哪里不对劲也说不上来。
明玥主意已定,倒是由不得旁人多说,挥手便叫折柳和杏雪去替明珊收拾东西,明珊满脸惊怯,“这可是妥当么?”
明玥轻轻地低笑了一声,“没什么不妥,但若你病好了挪出来也是一样的,只是我素来闹腾些,你莫要不习惯才好。”
两人相视一笑,却是不再多说什么。
挪进拂剑轩,是夜明珊倒是好了许多,只轻微梦魇紧紧揪住明玥的袖子不肯放手,明玥夜里倒是被她惊醒了两次,好生安抚了一顿,倒也没有别的事情发生。
只不过一住便是七八天有余,明玥再好的身子和精神头也显得有些憔悴了,折柳眼睁睁地瞧着明玥玉一般的脸庞略见消瘦,明珊却还是日复一日的病娇体弱,心中不免焦急难耐,不免自己悄悄跑去正院中。
“若是一日两日也就罢了,可三姑娘身体一直不见好,连带着咱们大小姐夜里也睡不安稳,这可如何是好?”
正院廊下,弯刀微蹙眉头,神情颇为抽搐,扭过头去看了一眼雕花窗子里头,明夫人正在堂中待客,今日是平南伯夫人上门,为的是什么倒也不难理解,日子过去这些时候,先要安抚俞家,再来安抚明家,薛夫人素与自家夫人交好,由她来说是最好不过,是以将军夫人今日倒是也颇为忙碌。
弯刀并不知晓后院的事情,明珊挪去跟明玥一块住她亦是刚刚才知,又听折柳说了详细,心中不免便有几分责怪,“原是刚开始便要拦着,这夫人病了时都是免了大小姐请安和其余一应事项的,再者说这只有静心养病才能好得快些,怎好挤到一处去?大小姐晨起作息原与三姑娘不同,这怎么好放在一块?”
折柳被说得脸上发红,大小姐身体不适便是她们侍奉不周,可是如今这般情形,又岂是她们能说得出话的?
弯刀说了一通,扭头看着小丫头脸色通红委屈巴巴的模样,也知道她亦是没什么办法,当即便缓和了语气,抬头看了一眼外头,想了想低声道:“这事儿我知道了,待夫人不忙了我便同夫人说上两句,看看如何办?你且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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