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变陡生,众人也纷纷惊呼站起,他们看得分明,是明玥的马惊着了后头申谓的马,申谓勒紧缰绳之下,明玥的坐骑却失了控力一头倒了下去。
“这、这……快叫人来!快叫大夫来!”平南伯夫人最是紧张,这是在她的地盘上出的事,若是有个好歹可是不得了。
丫头连忙应声去叫,明夫人心口砰砰直跳,在看到场中一抹带着灰土的红色身影缓缓站了起来之后这才松了口气,“夫人莫急,瞧着只是摔了一跟头,应是不妨事。”
如是可以,明夫人也并不愿意平南伯夫人难做。
平南伯夫人自然察觉出她的心意,扭过头来看着她,眸中便是一片感激,“说是这么说,可还是得先瞧瞧,这女儿家不比男孩子,万一磕着碰着可是不好看。”
明夫人缓缓一笑,并不多话,只落座下来。
待遣出去的小厮和丫头到了跟前之后,却又捧着东西自个儿回来了,薛夫人连忙追问之下,才见那小厮哭丧着脸道:“二公子和明大小姐都不肯下场,非要比试出个胜负不可!”
“这是怎么回事?怎地这般胡闹?”平南伯夫人皱紧了眉头,往外头看去。
明夫人也挑了挑眉,目光聚集在场中的几抹身影上。
明玥身旁立着薛侧,薛侧却是义愤填膺,满目怒火地看着对面的人,明玥神色便冷静多了,仿佛刚在地上爬过一圈的人并不是她,虽然她的衣裳上沾满了泥土,头发也散乱了些许。
适才她滚落下来的时候,薛侧便急急勒住了马,慌里慌张地跑了下来扶她起身,一迭声地问道:“明姐姐,明姐姐,你没事吧?没事吧?”
明玥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摇了摇头,只是抬头逼视着申谓。
申谓神色平静,满脸关切地向前走了两步,“明姑娘可有大碍?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地掉下去了?”
薛侧在一旁听着便要气炸了,旁人不清楚,他可看得明白着呢!适才明玥的坐骑翻身不是正常的尥蹶子,那马儿是莫名吃痛才以致性情这般发狂,再说他们牵来的马都是驯养过的,不会无缘无故便这般,而后蹄扬起,明玥又无暇分心,定是有人在背后故意陷害!
而明玥背后,除了申谓,还能有谁!
薛侧怒火中烧地看着申谓,瞧着他一脸虚假做作的笑容就恨不得将他的面皮踩在地上狠跺上两脚,“你——”
话刚出口,手却被明玥扯了一把,他回过头来,见明玥神色平静,抬头望着申谓,缓缓地淡笑道:“多谢申三公子,既赛事还未完,咱们便再比上两场罢!”
申谓眼中一紧,脸上便微微露出几分惊愕出来,“姑娘已受了伤,怎好……”
“怎么?难不成公子是怕了?”明玥轻轻冷笑,目光不闪不避。
申谓抿了抿唇,面上划过一丝狠意,转瞬即逝,随即又笑若春风一般,拱手道:“恭敬不如从命!”
明玥缓缓冷笑,转过身来,一旁的侍卫便已经将马匹拉了起来,好生整理了一番之后,又牵了一匹上来,明玥走到马旁,轻轻地摸着它的鬃毛,薛侧在一旁对着申谓横眉怒目了好一会儿,见他翩然上马,心中气不过走到明玥身旁急急道:“明姐姐,适才他……”
“我知道。”明玥声音平静,目光淡然,捋了捋鬃毛,“旁人若是做出下作手段,我们却不必和他一样,咱们……”她扭过头来看着薛侧,眼中露出一抹骄傲自负的笑容来,“咱们有的是光明正大的法子赢了他!”
薛侧年纪还轻,素来便是家中娇惯的幼子,行为之间颇有几分飞扬跋扈,在家中还素有“小霸王”的名头,听见明玥这般说话,心口却是一动,呆呆地看了她一会儿,心中忽觉像是清晨朝阳一般通透无比,脸上不由自主也笑了起来,大力地点了点头,“姐姐说的是!咱们有的是法子赢了他!”
他一溜小跑走到一旁,翻身上马动作矫健,“咱们有的是光明正大的法子!”
他声音不高不低,却是场中及场外离得近的几人都听了见,不由得发出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适才明家小姐摔下马的蹊跷,莫非是这其中果然有什么不妥?
再思及一二,适才与明玥缠斗的申谓紧跟其后,脸上不由都露出猜测莫名的神色来。
申谓自然也听得清楚,面上不由一阵青白相加,执着缰绳瞧着前方,心底却是怒意阵阵,待再开锣之时,众人纵马前行,他将手中的东西收入袖口之中,却全神贯注地追逐着那马球奔跑。
场中热闹再现,有了坠马的事故,众人比先前更要投入,叫喊的也愈发高昂,气氛热闹至极,便是先前在帐篷里头看的人,也都纷纷走了出来,站在帐篷前头的台子上伸长了脖子看得仔细。
明玥一马当先,手中球棍扛在肩头,单手控马亦是潇洒自如,只是有心人瞧着却依旧能瞧出她左腿不大便利,虽是如此,仍旧夹紧马肚全力向前。
场中锣鼓声声响起,明玥所率领的红队比之紫队领先两筹,远瞧着线香即将燃尽,申谓用尽全力击出一球正中球门,赛场上顷刻间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来。
到了赛点时刻,众人自然屏气凝息,看着场中动作来回,申谓瞧着明玥轻咬着嘴唇,似是轻忍痛意,眉头一挑,视线便落在了她的腿上。
明玥的左腿蹬着马镫,却又几分无力,他心头一喜,只听见锣鼓一响,赶马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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