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脸皮厚的人,全身上下的各个部位都格外厚些罢。
嫡房出了这样的事,身为亲眷的大房和三房自然要送来慰问来,大房里是苏铃来的,放下东西简单地说了两句,连人都没见,还能看见她眸中的不屑,随后就走了。
三房来的却是苏锐,让人忍不住吃了一惊。
苏安推着轮椅,进了毓熙院的大门,众人都少见这位三少爷出门,见状愣了一瞬,赶紧上前行礼,“见过三少爷。”
苏锐手中捧着一个盒子,脸上微微带着几分笑意,容色如玉般俊美,惹来众丫头一片脸红,若是苏锐没有残疾的话,苏家来说,应当是他最为俊俏,连苏钰都不禁略逊一筹,没有他那般的清透干净的翩翩气质。
折柳赶紧进内堂禀报,明玥听见之后也忍不住一惊,赶紧叫人请他进来,进门之后苏锐微笑着行礼道:“见过大哥哥,大嫂。”
明玥脸色微不可查的尴尬了片刻,随后便淡笑道:“你怎么来了?这些东西使下人来一趟也就是了。”
苏锐微笑道:“长兄回府,我还未见过,母亲料理家事忙碌,妹妹也忙着,我便来一趟罢了。”
闻言,明玥缓缓笑着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扭过头去见苏钰脸上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表情,起身笑道:“既如此,那你便在这儿多留一会儿。”
苏锐微微笑了笑,颔首示意,明玥起身出门,苏钰趴在软榻上,斜睨着他道:“前些日子与你弄的药可吃了?”
苏锐面对苏钰的时候,还带着几分做弟弟的稚气,并无众人眼中瞧着的那般淡然,如同玉人一般,闻言笑了笑道:“兄长送来的,怎么可能不吃?”
“可好些了么?”苏钰挑高了眉看着他。
苏锐轻声笑道:“自然是吃了的,便是我不吃,苏安也不会忘记的。”说着话,他把手中的东西放在了前面,随后低声道:“知道兄长把玉犀膏给了平远将军和夫人,还有的给了妹妹,我这里倒是得了半瓶,对兄长的伤处颇有用。”
苏钰皱了皱眉,“我这伤过些日子也就好了,用不得这么金贵的东西。”
“哥哥也知道金贵?可先前世子妃嫂嫂脚扭伤的时候,不也照样送去了?”苏锐微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分轻快。
苏钰白了他一眼,“你如今本事大了,连我都敢调侃了?”
苏锐眯着眼睛笑得很和煦,颇有几分可爱,“弟弟不敢,只是眼下瞧着哥哥和世子妃嫂嫂关系亲厚,替哥哥开心罢了。”
苏钰被他的话说得很是受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喜欢调制香料,前些日子我送与你的那些东西都是从外头进来的,怕是整个大启也没有,你且瞧着可好?”
苏锐点了点头微笑道:“都是些好物,只是我不过是闲暇时调上一调,还不若匠人师傅们的手艺。”
“既能开心抒怀,何必在乎那么多?暴殄天物也是因为你自有这个本事罢了。”苏钰淡淡地笑道,表情中带着几分蛮不在乎。
苏锐点点头,随后轻轻上前道:“前几日出门时,有人问我讨要了刚制出来的‘若离香’,却不知哥哥知不知道?”
苏钰眼睛眯了眯,扭过头来看着他,“何人?”
苏锐摇摇头,“那人生的面生,只不过问了两句之后就走了,我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想把这消息告知哥哥,也来不及。”
苏钰缓缓地舒了一口气,想了片刻之后道:“你会制香这桩事,连婶母都不知晓,别人何以知晓,这些日子你不要出门了,在家里待着罢。”
苏锐点了点头,舒了一口气,他担心的也就是这个,幸好当时他装作茫然糊涂的模样看着来人,那人好似是存了几分试探之心才来问,似乎也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的会制香?
若离香是他自己在屋子中调配的,本是偶然得之,试用之后竟发现颇有奇效,能使人浑然忘却自己是谁,于拷问一事上多有助益。
苏钰得知后,不许他再制造此香,就是他做出来的那些也一并收走了,后来怕是用了几回,还同他说了效果,只是严令禁止他再做这样的东西。
苏锐一向很信服这个兄长,听话的将那些东西都一并销毁,如今却有人突然问他这样的话来,不得不防备。
送走了苏锐之后,苏钰的神色渐渐地阴沉下来,明玥进门时见他竟然坐直了身体,忍不住一愣,“你——”
苏钰扭过头来看着她,面容上带着几分冷静和自持,看着她道:“府中和外头这些日子怕都不安生,你多提防些。”
冷不防地说起这个,明玥忍不住一惊,“出了什么事?”
“婶母和三弟那边你也多留意,南园之中一向不太平,可我想着最少虎毒不食子,却没想到,怕是另有缘由。”苏钰轻轻地冷哼一声,不屑和嘲讽之意尽显。
明玥不用问都知道他话中说的人是谁,想起苏霖,她忍不住眸光也微微暗了暗,随后低下头来道:“便是日后出了事,苏锐和锦儿怎么办?”
苏钰眸光中含着几分纠结和无奈,片刻后才缓缓地平静下来,“天有大道,叔父反其道而行之,父亲并非没有规劝过他,可他并不在意,任是谁也无可奈何。”
明玥点了点头,随后便不再多说什么,苏钰直起身来看着她的模样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出事的。”
她抬起头来,看着他笃定而信誓旦旦的表情,心头微微一动,随后点了点头。
苏钰伤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好转,惹得苏霖暗自嘀咕,难不成打的有些轻了,看来以后做戏还是得打重点比较好。
伤势好了之后,苏钰照旧日日出门,只不过好似被苏霆打怕了,每每入了夜之后就回来,还能赶上吃晚饭,自然的,这情形落在众人眼中,纷纷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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