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富贵世家,也鲜有能越过肃王去的,陶夭的马车驶过,车马纷纷让行,停在两旁的还要躬身行礼,尽管车中人并看不见。茯苓习以为常,对车内的陶夭说道:“新年将近,大家都出来采买礼品物什,若是往日,这里没这么多人的。”茯苓本想问问陶夭玉器、珠宝、古董文物想要哪种,但又思及陶夭鲜少出门,也不曾置办礼品,如此问他空让他为难,思虑片刻,道:“王君,百纳街有家‘奇珍阁’,里面各类宝贝不少,要不咱先去那里看看?”
陶夭对百纳街一无所知,自然言无不纳。奇珍阁果如其名,金粉敷墙,玉石铺地,珊瑚赤艳,翡翠水碧,左边吴道子衣袂飘飘,右边张伯高碎云乱抛,脂盆碧土黄玉梅,金丝象牙珍珠缀,神佛慈目绕沉香,龙凤盘飞夜光杯。珠光宝气撩人眼,功名富贵招垂涎。
卷黛与秦果皆初见世面,如此阵仗,耀得他二人眼晕目眩,卷黛尚能自持,秦果已目瞪口呆,在“西舶来”还敢碰碰摸摸,在这里一步都不敢轻挪。
陶夭也惊叹工艺之妙、书画之美、珠宝之光,但皇宫之内处处精致,再看此处,虽有精妙之处,与宫中相比也不过耳。
奇珍阁老板为人圆滑老道,时常接待贵人,他识得茯苓,又瞧陶夭容资滟滟,立时知道这便是艳动满城的肃王君,连忙迎上前来:“贵客登门,草民迎驾来迟,还望贵客海涵!”
陶夭仍不习惯别人如此大礼对他,尤其对方已是鬓白老人,他忙让一步,有些局促地说道:“店主不必多礼。”
茯苓在一旁道:“张老板,这是咱们府上王君,万寿节近,想来您这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稀罕物件能博圣人一笑,您只管将好东西拿出来让王君看看。”
张老板笑道:“王君这可选对地方了,往年许多人家都来小店选礼的,前几天太子妃才来挑了些物件!这几日又寻了些宝贝,还没拿出来呢,您来的可太是时候了!您且入内雅间稍候,草民这就让人去取!”
“奇珍阁”常接待贵客,雅间也收拾得别致舒适,屋内沉香缭绕书画挂墙,琴棋陈设笔墨生香,还备有各色茶点,甚至有茶童琴侍,烹茶弹琴无不使客人尽兴。
一曲未尽,奇珍没等来,倒是等来了不速之客:“今儿可真是巧了,难怪出门见喜鹊呢,原来是得遇娇客啊!”
陶夭起身望去,竟然是六王爷李圭。除去半途退出的夜宴,陶夭与李圭只见过一次,那时他尚且夹在脱离陶府的喜悦与嫁入皇家的局促之中,宴席上紧张不已,并不敢看人,故而对席上之人除太子妃与李玥外皆印象不深,如今巧遇李圭,见到故人的欣喜丝毫没有,只有些窘迫不安。
心里怎么想,李圭乃皇后嫡子李璧六弟,陶夭不敢有丝毫怠慢,攥着手起身,有些僵硬地笑了笑:“六王爷,真是好巧啊。”
李圭瞧他这副小家子气的样子暗笑两声,只觉得老天爷真是公平,给他如此家世如此美貌,却没给他那般的贤能与手段,倒也不必担心别的了。
李圭心情大好,不将陶夭的紧张放在眼中,反而好心道:“听闻王娣少出闺阁,咱二人只见过两次,话都没说几句,倒还算半个生人呢。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如今倦儿在府中安胎,无聊的很,她也是安静的性子,王娣若得了闲,还劳去我府上,陪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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