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芸儿还没回应,慕弈寒先自微微一笑,自我介绍道:“在下是芸儿的未婚夫,恰好来城中无事,陪同她一起来观看观看张公子的精湛棋艺。”
见自己猜想的果然没错,虽然早有准备,张匀天还是在内心泛起了波澜,如同打翻了什么,从鼻孔中也喷洒出了酸意。
他“恩”了一声,可在旁人看来,却与冷哼无异。
“原来是叶姑娘的未婚夫啊,失敬。”张匀天冷漠疏离地说了一句,便扭头去了自己的马车。
张幻彩对自己大哥的异常反应颇感讶异,替他找补似的连忙过来对慕弈寒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公子远来是客,不如进到里面先用一碗茶水如何?”
“用不着,去了一边观棋一边喝茶,岂不是更好?”慕弈寒对张匀天的态度有些不豫,面对着张幻彩时却又舒展了眉目。
叶芸儿也连连点头,“对呀对呀,妹妹还不上来么?你大哥已经驾车走啦!”
果然,张匀天已经不发一语地准备驱车走人了。
张幻彩只好坐上了叶芸儿这边的马车,不好意思地道:“我大哥平时不这样,他待人很热情的,兴许是今天比赛有些紧张吧?”
她心里却在想,自己大哥濒临比赛时什么时候紧张过?
同叶芸儿一路上有说有笑着,跟着张匀天的马车奔赴向比赛地点。
比赛地点选在城中心最大的棋楼。
果然如慕弈寒所说,这里不仅有下棋和看棋的,还来来往往着许许多多的伙计,不停地往每个人的茶杯里倒着茶水。
而这些茶水的费用,自然都会算在入门的票价里。
这棋馆的入门费,就要一两银子,可不是谁人都能付得起的。
而叶芸儿只在里面转悠了一两圈,便明白这棋馆是如何赚钱的了。
每一局赌棋,棋馆都会收取一定的中介费用,而管理着楼里秩序的人是他们,管控着一局棋能否赌钱,赌得大小的也是他们。
若是一局棋赌钱少于十两,那么就算是小局,他们也只会收取其中的五百文钱而已。
若是多于十两而少于一百两的,算是中局,他们则会收取三两银子。
若是多于一百两的呢,算是大局,那么少于十两的中介费用他们是不干的。
而每日里前来下棋赌钱的不胜枚举,积少成多,他们一日最起码也得有上百两的进项。
叶芸儿虽对这种运作模式十分赞叹,却也可怜起那些深陷于其中不可自拔的人来。
毕竟赌博有赢就有输,对于那些棋力相当的对手而言,输赢可不是自己能够把握的事,若是赌得大了将自己的身家赌进去也有可能。
而张匀天一进来,不少人都跟他打招呼,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跟他提赌钱的。
他一坐下,许久才走上一个人来,也只是必恭必敬地放下十两银子,而后坐下摩拳擦掌地道:“在下知张公子从来都只赌中局以上,在下不才,就拿这十两做赌注跟公子切磋切磋如何?在下知道这一局是输定了的,可是毕竟切磋一局就能长进一点的嘛,这十两银子权当给张公子你当茶费,感激张公子不辞辛苦教在下这个小弟一局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