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朝她走了一步，声音很小，却像是在耳边叮咛一般，“我怎么会死，没有为爹爹，为娘亲，为几位兄长报仇，我怎敢死去。”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中了什么麻药，身体竟然越来越轻，感觉像是灵魂出窍一般。

“你的仇人又不是我。”她大喘了几口气：“况且，你家人的死，完全是你们自己造成的，与任何人无关。”

“你胡说！”对方突然激动起来：“明明是你害死了他们！”

她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你说我害死了他们，那你倒是说说，我究竟是怎么害死他们的？与景王结盟是我教唆的么？暗中帮助景王做大逆不道之事，也是我安排的？景王为了自保，出卖整个言家，也是我控制的？”

她越是这样说，对方就越是愤怒，终于忍不住抬手，狠狠打了她一耳光：“唐念，你这贱人！分明就是你，你们唐家，才是害死爹爹，害死言家所有人的罪魁祸首！”

她能感觉到唇角在滴血，却丝毫痛意也感觉不到，大概是因为麻药的作用吧。

“言姝，从我们第一次见面起，你就把我当做敌人看待，我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难道你觉得，人生没有一个对手，就不算完美的人生么？”这个问题她很早就想问了，但那时候以为言姝已死，这个疑惑，怕是永远都解不开。

如今终于有机会问出，只是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给自己一个答案。

“我做了一个梦。”言姝蹲下身，阴冷的目光径自落入的她的眼底：“那个梦里全是鲜血，有个人，会夺走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言姝那个眼神有点可怕，幽黑的眼瞳里全是望不到尽头的漆黑，像是一个能将所有东西都吞噬的黑洞。

“原来你是重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