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个娘娘腔说得倒真没错,的确是孽缘。
古往今来,大概没有一个人会如此厚颜无耻,卯着劲捉弄自己的救命恩人。
太嚣张!太无耻!太他妈不要脸了!
赵清珩越想越气,越气越委屈,小脸一皱,垂放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紧紧交握在一起。
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送他一程,趁他昏迷直接下几副毒药暗地里把他弄死得了,这样的皇室败类留着也是祸害。
她昏昏沉沉躺在床上,忽然觉得脖子后方很不舒服。
脑袋下没了枕头,睡在硬邦邦的床板上还真不习惯。
幽幽叹了口气,她缓缓坐起来,两手环膝。
然后斜斜觑了眼桌子上收拾好的小包袱,眼底划过一丝清明。
是了,我都要走了还怕什么,等陆渊来了,我便直接讨回诊金。
到时,山高水阔,任我高飞,永生永世都不要再见这个讨人厌的世子一面。
正沉沉想着心事,门外忽然又传来一声敲门声,紧接着,一个清朗而熟悉的声音缓缓响起,
“阿珩,快开门,是我。”
陆渊?他来了?
赵清珩一愣,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
她一会低头看看自己的衣着,一会又抬眸望向紧闭的房门,一时茫然不知所措。
桌子上的烛火静静燃着,明明暗暗的光亮柔柔照在旁边的包袱上,凝成一团光晕。
门外的人等了一会,见屋内没动静,便又温声道:“阿珩,你不是让钟云传话给我,说有事找我吗?”
嗯,没错。
听到这声,赵清珩一下缓过神来。
她故作镇定地整了整宽袍下摆,顺手拢起耳朵后面的乱发,然后一步一步朝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