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凉皇看了眼仍旧病弱着的靳贵妃,看着她带着迫切的眼神,决定还是不回避她了。
“墨儿,你做事朕向来放心,可这一次美姬念儿一事,你似乎从未跟朕解释过。”
墨北辞微垂着首,似乎不明所以,他疑惑地问道:“父皇想儿臣解释什么?”
“你那番话说服得了满堂朝臣,可说服不了朕。”后凉皇沉着脸色,别有深意地说道,“朕想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墨北辞脸上依旧是恬静之态,他看向后凉皇,眼中毫无杂念,却让人看不见深底。
“父皇觉得她该有怎样的真实身份?”
后凉皇眯着眼睛看他,眼中泯灭了急切之意。
墨北辞也毫不避讳地看着他,“父皇,如今有很多人跟您一样,都在猜测着念儿的真实身份,究其根本也不过是想要个足够肯定的答案。其实什么身份都不重要,重要的在于我们怎么去看。父皇,您若说她是念儿那她便是念儿,您说若她是钟离千落那她便是钟离千落。”
后凉皇眸光闪了闪,皱眉沉思着,也没有说话,继续等着他的下文。
墨北辞依旧神色自若地说道:“以真作假,以假乱真。这就是儿臣所能给父皇的解释。”
后凉皇双手撑着膝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靳贵妃也因着这番话而陷入沉思。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虚空坊里白日也少不了来寻欢作乐的人,那歌舞升平,调笑嬉戏间都透着无限的淫靡之气。
房间里头依旧点着熏香,袅袅青烟从香炉里缓缓蔓延出来,一丝一缕像凌波仙子的衣裙,缥缈而迷幻。这香闻着沁人心脾,不是一贯催人情欲的迷香。那悬落的红纱幔依旧红得刺眼夺目,随风飘晃之间都能荡出撩人的弧度。
媚娘依旧如初见时躺在软椅上,身旁总是少不了几个精壮男宠的服侍。她微睁着妩媚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坐着的千落。
茗烟也在,她还是一如既往美得魅惑人心。那一身粉色的衣裳衬得她的身段凹凸有致,胸前的柔软半遮半掩,微微倾身就能春光乍泄。她绾着一个松松的云髻,随意的插着一支血红珊瑚簪和同色的步摇,眉心照旧是一点朱砂,风情万种,撩人心怀。
秋娘给千落倒了一杯茶,就恭敬地退到一旁,千落却始终不敢喝那杯茶。
“伍儿,好久不见了,没想到再次见面你竟已经是带玉美姬了。”媚娘慵懒地起身,身后的男宠立马给她揉肩捶背。
千落淡淡一笑,毫无惧色地看着她说道:“这也是多得了媚娘当日的赶尽杀绝,让念儿能绝境逢生,不但没死成而且还活的有滋有味。”
媚娘轻笑出声,“一个多月没见,倒是牙尖嘴利了不少,看来日子真的过得很滋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