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辞依旧淡定地写着药方,头也不抬,“念儿中的毒是沙毒,这种毒毒性很强,我虽然已经压制住了毒素的蔓延,但两个时辰后药效消失,仍然会毒发。”
栖何意心头揪得紧,缓步走上前。床上的人儿,面色是形容不出的惨白难看,唯有嘴唇才是淡淡的黑紫色。
“这毒要怎么解?”
“沙毒是朔漠专门用来对犯下滔天大罪的罪犯使用的,解药并不难配,但有一味药材,极其昂贵,唯有皇宫中才有。”墨北辞抬头看他,毛笔抵在石砚的边上,浓浓的黑墨划落在石砚内。
栖何意面色沉暗得紧,忙问道:“是什么?”
墨北辞起身将药方递给楼满风,缓缓说道:“血竭。”
寝殿内,女皇半靠在床上,宁不情在一旁与之交谈着什么。
拓拔瑾仪走上前,行礼请安道:“儿臣见过母皇。”
女皇点头,非常合时宜地剧烈咳嗽起来。
拓拔瑾仪忙去为她顺气,嘴里还说着:“母皇,儿臣知错了,莫要生气。”
女皇佯装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用帕巾轻轻擦了擦嘴唇,问道:“何错之有?”
拓拔瑾仪一早就想好了应对的对策,以退为进,也学着做出一副无奈的模样,“敬亲侯会来朔漠,正是儿臣叫来的。这几日,母皇应该也都听说了,儿臣日日与他厮混在一处。”
女皇又咳嗽了几下,顺直了气才说道:“你叫他来的?为何?”
拓拔瑾仪有了些许愁容,微微叹息一声,解释道:“母皇应该也知道,如今苗疆已是三国公敌,与之来往难免惹人生疑。但,也是这样的人才最好利用。”
女皇这下子是真的疑惑不解了,有些迫切地等待下文。
“母皇,您想想,苗疆为何要先发制人?”拓拔瑾仪见女皇上钩,笑着买起了关子,“都说枪打出头鸟,可苗疆不仅不怕,反而每次都能巧妙地置身事外,虽然世人皆知与苗疆有关,可就是找不着证据。”
“殿下可否直接明说?”就连宁不情也忍不住想要去听一听了。
“苗疆虽然贫瘠,可兵源不容小觑。栖何意的身份不仅是一方诸侯,还是尉迟呼耶律的侄子,更何况他身后还有一个绝生阁。而且儿臣听说,绝生阁和渡生楼在某种程度上是连成一脉的。”拓拔瑾仪站起身,悠悠走了两步,又回过身看着陷入沉思的女皇,“暂且不论华夏皇的野心手段,就依着栖何意与华夏皇关系匪浅的关系,栖何意身后的兵源便又丰富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