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那可是她曾经很向往的地方啊,如今却成了她所有噩梦的聚集地。
“为何?”晚织揣摸了把杯口,指尖沾着酒,破了皮的伤口辣辣地痛着。
“当年的敬安之乱其实并不简单,虽然我彼时年幼,但也是知晓的。苗疆的动乱其实更多是内患所致,才引得虎视眈眈苗疆已久的人有了乘虚而入的机会。所以从某种程度来说,殿下并不算是算计。”
千落不解,心下却揪紧了,“这两年有关敬安之乱的书籍我都查阅过,却非你所说那般。”
“你太天真了。”晚织终于对上她的双眸,“栖何意既能把你骗去苗疆,自然也是能抹去苗疆所有的黑暗罪恶不让你看见。”
“你这是什么意思?”
“当年,若非栖何意的父亲曾做过那一件令人发指的事情,殿下也不会派我潜伏苗疆,更不会有什么敬安之乱了。”
千落愈发猜不透了,“是什么事?”
“恕我无可奉告。”
晚织垂下眼睫,大喝一口,见她拧着眉脸色肃然,不禁愀然一笑,“那些事都是上辈子的恩恩怨怨了,你要想知道还是自己去查吧,毕竟有关你母亲,也是三国之内人人只能缄口不言的秘事。”
“关于我母亲?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千落手一紧,酒杯顿时现出一条裂痕。
晚织微微牵着嘴角,眼底铺着迷雾,“上一辈的事也只有上辈子的人才知道了。你我都是后辈,耳濡目染的都是道听途说而来的流言说辞,要想知道真相,或许你该从忠国侯府被屠这件事开始。”
千落抿紧唇,不再说话。
上辈子的事到底有多少见不得人,忠国侯府被屠又牵扯着多少人?
母亲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过自己,栖何意到底又对自己隐瞒了些什么,墨北辞他又对这些知道过多少?
这其间关系,绕是她也不敢胡乱猜测,生怕一个不小心知道的又将是一个个残酷的真相。
现在的她已经经受不起任何一种伤害了,她就像破布编织的娃娃,若非心中的某种信念一直支撑着她,她或许早就随雪儿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