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搭话,却因流莹这句话想起了一个人,顿时百感交集。
流莹以为她理亏,又冷笑道:“不过还真的是不能小瞧了你,仅凭三言两语就能坐上左相这个位置,忠国侯若是知道了怕是会从棺材里跳出来呢。”
她丝毫没有被激怒,酒后绯色的脸上带着笑意,“若真能如此,那就借公主吉言了。”
“钟离千落你真的很可笑啊,你用那样卑劣的手段将本公主驱离北辞哥哥的身边,如今他非但不记得你了,还对比的女子情根深种,你还真是可怜。”
“若说可怜,微臣可不敢跟公主比。最起码微臣还有一个安乐侯可以依靠,可公主有谁呢?”她像想起了什么,笑得更欢,“哦,对了,五年前陛下曾下了一道赐婚圣旨,公主你如今可是靳初言未过门的世子妃呢。”
流莹顿生怒意,脸上表情狰狞扭曲,像吃人鬼魅,“钟离千落你别得意的太早了!以前本公主无权无势所以才任由你们欺负算计,可往后就到了本公主还手的时候了!”
她一点也不把话放心上,漠然笑之:“时隔五年,就让我看看公主你的本事长得如何。”
流莹愤哼转身,踏碎了一路的月光。好不容易等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尽头,千落强忍的反胃再也忍不住了,弯腰捂着肚子又吐得稀里哗啦,她感觉整个胃都快要被掏出来了。
花无惜不满嘀咕,为她轻轻顺着背,“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流莹了,她如今可是墨灵莹,你可要小心些。”
月光投进她清丽的眉眼,覆上薄薄一层雾影,“这是我欠她的。”
最终她吐得虚脱,酒劲一上来就再也不堪重负地倒在了花无惜怀中。他无奈,只好抱起她,踩着月光一步步走回去。
她在他怀中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却皱起了眉头,愤愤地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要我了……”
身后的竹林发出啪啪的声响,似晚风用力抚过,花无惜头也不回,脸色难堪至极,似对着怀中的人儿说,又似对着什么人说:“他不要你,本侯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