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打断了千落的话，“不，落儿，母后对不住你们钟离一家，可靳家身为我母族，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它败落。”

“母后这是什么意思？”

靳贵妃脸上有了痛苦之色，“当年其实我是知道俪妃和靳王要联合对付你们一家的，可直到去宣城祭祀那一日，我也没有说出来。”

千落震惊，顿时皱起了眉头。

“当时我真的没有想到端木婉会杀了忠国侯府那么多人，我以为只是……”

“只是什么！”怒气蹭蹭蹭地生了起来，千落顿时就变得很生气，“你可知道若你早点告诉我阿爹阿娘，忠国侯府上下几十条人命就都不会死！”

“落儿，对不起，我只是想保住靳家……”

“所以你为了一个靳家就可以让几十个人替你们死吗！”

“对不起，落儿，对不起……”

千落冷冷笑了起来，“对不起有用吗？忠国侯府几十条人命都已化作一杯黄土了！我娘曾舍命救过你的命的，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对不起……”靳贵妃痛心地流下了眼泪

药婆子在这时进来了，见她们面色怪异，便问：“你们这是怎么了？”

千落偏过头，努力平息心中的怒火，“没事。我出去透透气。”

靳贵妃看着背影，心中的愧疚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药婆子先开口道：“娘娘让我为您把脉吧。”

她收回了视线，“不必了，我早已病入膏肓。”

药婆子见她面容苍白，问：“娘娘最近为何不喝我开的药了？”

“我日日饮毒，毒早已渗入骨髓，又何必浪费那些药材。”说着，她就露出了一抹惨然的笑容

药婆子皱起了眉，靳贵妃却抹了抹眼角，笑道：“如是，你还愿意来见我，我很开心。”

药婆子一愣，不等开口，她便又道：“你也不必再装了，我一早就已经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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