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落抹了抹眼泪，“他会恨我，也是应该的。”

她又递过一封信给然慧，说道：“因为时间有限，有很多事情我来不及细说，我都写在上面了，这里面是全部的计划，切勿泄露出去了。”

然慧怔怔地看着她，点了点头，“嗯。”

千落从妄府出来时，水里月急急就冲了上去，“主子，不好了，小主子出事了。”

千落一惊，心跳猛的漏了一拍……

芳淑宫内一片伏尸血染红了青石板，栖何意站在一排护卫之后，寒着眸光。

千落飞扑过来，抓着他就问：“孩子呢？孩子……”

他欲言又止，“落儿……”

“我问你孩子呢！”她索性推开他，直接走进人群，在这些尸体的一处，一团白色的东西吸引住了她的眼睛。

她走进一看，整个人却吓得跌倒在地，在血泊中，念辞就这么安详地躺在那，它身中数刀，白色的绒毛早已变得血红，而它的眼睛无力地睁着，呼吸一点点微弱下去，嘴巴微张，像是想要说什么。

“念辞……”她瞪大着双眼，眼前的念辞与八年前的雪儿重叠在一处，悲伤笼罩下来。

“怎么会……”她握紧拳头，忽然听到他孩子的哭声，她浑身一顿，发现声音是从念辞那发出的。

她连滚带爬着过去，猛然发现孩子被念辞紧紧护在身下，不但毫发无损，就连半点血液也没有沾染到。

千落抱起孩子，趴在念辞身上放声大哭。

栖何意心疼极了，想把她拉离血堆中，“落儿……”

千落反应激烈，立马从地上执起一把剑，反手劈过去，楼满风眼疾手快挡下了，怒斥道：“落儿姑娘，掳你孩子的是南宫徽的旧部，与陛下无关。”

“呵，所以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吗！”千落大笑，把剑甩到一边，“八年前是雪儿，八年后是念辞。栖何意，这笔账，我们这辈子都算不完。滚！我不想看到你！”

千落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重新坐回念辞身边，不愿意再看她一眼。

栖何意抿着唇，一言不发地走了。

千落就这样待了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栖何意虽然生气，但到底还是心疼，只好把诸葛侯和月容放了出来，让他们来安慰她。

诸葛侯心情复杂，也不知该如何开口，索性也陪着她这样坐了半个时辰。最终还是月容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