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气消了,准保后悔,可到那时,后悔就来不及了。还望您能和我们爷说道说道,这婚姻是大事,怎么能说离就离呢?”
荣伯的意思,就是让沈三叔做长辈的,去劝解一下楚未晞,别说了气话,做错误的决定,等气消了,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沈三叔点头,说:“荣伯,你来的正好,我就是想去找小九呢!好端端,怎么闹离婚呢?望初她不对,说了不听,可以找我们,我们一定教训她。但离婚这么大的事,可不能他说怎样就怎样!”
荣伯道:“正是这个意思,三爷,那这边请。”
沈三叔嗯了一声,由荣伯引路,去了快捷酒店那边。
荣伯将沈三叔带到酒店房间里,他先进去,通报给楚未晞:“小九爷,三爷来找您来了。”
楚未晞正坐在客厅落地窗边,望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想事情,听到荣伯这么一说,调转轮椅,说:“去沏壶好茶来。”
荣伯说了声是,便退下来了。
沈三叔走进去,房间里有些暗,他开了灯,室内顿时一片明亮。沈三叔转过头,就看到了楚未晞的样子,本来肚子里也是憋着火的,可一见他那样,那火也发不出来了。
沈三叔叹了口气,颇为心疼:“小九,何必呢?自己也舍不得,说这话干什么?”
楚未晞脸色憔悴难看,眼睛红肿,显然是自己哭过了。一个男人,被逼到哭的地步,得有多伤心难过?
楚未晞没有回答他这话,只是伸手让了一下,说:“三叔,请坐。”
沈三叔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说:“小九啊,事情呢,叔都知道。你也别怪望初,要怪,你怪叔吧。陈染这事儿,也有叔的份儿,叔要是不答应不纵着她,也没今天的事了。”
楚未晞摇头,说:“三叔,她已经不是小孩了,是非黑白分得清,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应该明白。我不是怪她涉险,我是觉得她随便就能把命豁出去,完全不把自己的安危当一回事,让我很失望。”
“三叔,我失去过一次至亲,那种滋味,太痛苦了,时至今日,回想起来,我依旧心有余悸。倘若我对望初只是平平淡淡,我不会这么生气,正因为太爱,所以我是真的怕了。我承受不住失去她的痛苦。”
爱之深,忧之切!
沈三叔点点头,脸色凝重:“三叔明白,三叔也失去过至亲,知道那种滋味。”
当年,他沈家覆灭,他一个人背着他家老爷子进山避难,冰天雪地,大雪封山,他们连吃的都没有。老爷子熬不住,富贵了一辈子的人,最后被饥寒交迫地死在山里。
那个时候,他痛苦得整个人都要炸开了,怕引来追兵,想喊都不敢,张大着嘴巴,无声地撕心裂肺。
所以当年,他爱上师青青后,就急着带她归隐江湖,为的,不就是想和所爱之人平平安安过日子吗?